第一三六回 開封府校尉審兇犯 樂善宮徐良擒梅妃

蔣平、徐良帶人搜查晉王府,在花窖的小室裏發現了暗洞,眾人心中大喜,看來這一天一夜沒有白忙啊。蔣平忽然想起了晉王,為了日後對質,讓房書安去把他“請”來。

老房來到二進院子的小書房,探頭一看,晉王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房書安在門外喊道:“王爺,您還沒休息吧?”晉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穩了下心神,道:“什麽事?”“王爺,是這麽回事。我們在王府搜了兩遍,連一點可疑的地方也沒發現,正打算撤退呢,軍兵們不小心把您的幾盆名貴花給碰翻了,蔣四爺大怒,把三個軍兵吊在那兒,打得死去活來,誰講情也不行。王爺是不是去說句話,把那幾個軍兵給放了。”

晉王一聽,懸著的那顆心這才放下,有心不去,又一想:這是蔣平沒法下台呀,拿軍兵出氣,他在那兒折騰的時間長了,發現秘密怎麽辦?幹脆,把蔣平這夥人攆走得了,這筆賬明天再算。晉王想到這兒往起一站道:“房書安,本王有好生之德,不忍心為那幾盆花讓軍兵受苦,好吧,我就隨你去一趟。”“對了,這才是好王爺呢。晉王爺,我們打擾了您府,您老可別忌恨哪,咱們這個事最好還是私下了結,改日我和蔣平、徐良都來向您賠禮,怎麽樣?”晉王一聽,恐懼、警惕的心理全都沒了,還真以為自己贏了呢,又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瞧了房書安一眼,道:“本王犯不著和你們生氣,不過同八王打賭的事,還得讓皇上決斷。趙喜,隨我到花園去一趟,把他們統統給轟走吧。”

房書安頭前帶路,引著晉王和趙喜來到花窖門口。一進花窖,晉王就發現形勢不妙,這些軍兵一個個面帶喜色,根本沒有發愁和疲倦的樣子。晉王一愣神,蔣平、徐良過來了。蔣則長嘿嘿一笑道:“王爺,我們請您來,是要你看一個地方,請到這兒來吧。”

晉王臉上的汗珠立時就滾下來了,兩條腿哆哆嗦嗦,走不成路。扭頭一看,門口已被軍兵封鎖,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戰戰兢兢跟著徐良來到第五個小間。徐良用手一指暗洞,問道:“王爺,這是怎麽回事?裏邊存的什麽玩藝兒?”“這……這……本王不知。”

“哈哈,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個暗洞,賊人就藏在裏邊!王爺,為了您的安全,怕賊人出來傷著您,請您到對面三號小間休息一時,待我們捉住了賊子,再同您上金殿交旨。劉士傑、沈明傑,你們倆陪王爺到那兒去。”“是。王爺,走吧。”兩個人不由分說,架起晉王,拖進了對面三號小間。徐良又道:“來人,把趙喜拿下,聽候處置!”晉王府的長史趙喜,早嚇得一攤泥了,幾個軍兵把他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

徐良又安排小太保鐘林、笑天王白春,到前院把那王府衛隊和護院的兵器統統下了,關在兩間大房子裏,讓鐘林帶人看守,白春又回到了花房。

等把這些事處理完,天就亮了,下一步開始收拾洞裏的賊子。人家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要進去準吃虧呀,怎麽辦呢?蔣平想了一下,先讓鐵甲軍帶著面罩,披著重甲,在拐彎處對著洞裏放箭。射了半天,不聽一點動靜。又讓人拿著火把、盾牌往裏進,結果裏邊射出的飛鏢把盾牌都打透了,看來裏邊還是彎道,想用弓箭射傷賊人,根本辦不到。蔣平、徐良急得抓耳撓腮,想不出主意。房書安道:“四爺,幹老,你們急什麽,馮淵是搜洞的先鋒官,你們就問他,準有好主意。”馮淵道:“大頭鬼,你怎麽和我摽上了?不把我逼到死處,你不稱心哪?告訴你,真把我逼死了,我就是變成厲鬼,也要擰下你這顆大腦袋!”房書安道:“臭豆腐,你怎麽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這是讓你露臉立功的事,還埋怨什麽!你那腦瓜子那麽聰明,就不能想個主意,讓他們自己出來!”馮淵一聽,對呀,能讓他們自己出來,我不就露臉了!他就地轉了三圈,一拍腦袋,有了,對著房書安嘿嘿一笑道:“行了,我剛才那話算沒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也別往心裏去。”“馮淵,這麽說你有主意了?”“嘿嘿,人怕逼,馬怕騎,叫你這一逼,我還真想出了一條錦囊妙計,管讓那些賊人自動爬出來。”蔣平道:“馮淵,現在是什麽時候,哪有工夫聽你窮擺和。快說說,什麽主意。”“這主意可高明了。快給我準備幹辣椒,最好弄兩麻袋,再弄一車幹草,十把大扇子。”

時候不大,一切準備齊全,他們在洞口點燃了柴草,上面撒了許多幹辣椒,讓當兵的用扇子往洞裏扇,一股濃烈的煙味就鉆進了暗洞。過了好半天,一袋辣椒快燒完了,還不見動靜。眾人心裏納悶兒:難道說賊子這麽頂得住煙薰?還是這個洞另有出口?正這時候,外邊的軍兵叫開了:“快看哪,假山冒煙了。”蔣平等人出來一看,怪不得呢,這個地道有氣眼,假山上四處冒煙。房書安一拍腦瓜,說道:“是了,地道若沒有氣眼,豈不把裏邊的人給憋死了!”蔣平立時調來五十名軍兵,弄了一大坑稀泥,圍著假山,看到哪個地方冒煙,就用泥巴糊上,經過一陣忙亂,冒煙的地方全給抹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