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回 武聖人有意囚二子 二弟兄誤撞翠竹林(第3/5頁)

我在閉著眼等死呢,誰知道他卻自殺了!”“這是自殺的嗎?”“別管這個了,反正你我絕處逢生,得救了。小兄弟,掂上家夥快跑哇!這地方不可久呆。”“還被捆著呢,怎麽掂家夥?”“好辦,咱用二馬啃槽的辦法,你先把我的繩套啃開。”

房書安轉過身,把繩套對住白春,白春年輕,牙也有勁,時間不大,就把房書安的繩扣給啃開了。老房活動活動胳膊,又給白春解開了綁繩。老房抓起小片刀,白春掂起盤龍棍,看了一下司馬行天,就要離開。老房走了幾步,又停住了,他朝周圍看了看,攏著口音喊道:“喂!是哪位高人救了我弟兄的性命?請您賞個臉,讓我們磕個頭,認個面,日後也好答報!”白春拿手指捅了他一下:“你看著誰了?在這兒瞎咋唬。”

“兄弟,你不知道,這些高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不請他會露面嗎?”房書安又喊了一陣兒,仍沒一點動靜。白春急了:“房大哥,別在這兒胡搗了,倘若引來小蓬萊的人,豈不是個麻煩?”

房書安一想:這話有道理,他知道高人肯定不會露面,自己那樣做只不過是表表心意。聽白春說到這兒,兩人才撒腳如飛,往前奔跑。跑了一陣兒,房書安又停住了:“兄弟,別跑了,依我看咱們見好就收吧,趁著沒被島上的人發現,趕快回馬家店。”

“房大哥,你我來這一趟不容易呀,已經闖過兩道鬼門關了,要這樣寸功未立就返回去,這一趟豈不白來了!房大哥,事到如今,咱們就得往前闖,說不定能闖出一條大道來!”

房書安一想:沒來的時候講得好好的,到這兒一切聽我指揮,結果怎麽樣?我得聽你的!

前頭不定有多大危險呢,我們能闖過去嗎?又一想:算了,這小夥子倔犟得很,和他爭論沒什麽用處,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老房頭一擺,隨著白春繼續摸。

小蓬萊地方挺大,長有五六十裏,寬也有二十多裏,有山有嶺有河有溝,也有灘地。

他們轉了半天,忽然看到了燈光,到近處一看,像是一片莊園。白春道:“房大哥,這兒是碧霞宮吧?”“嗯,我估摸著就該到了。注意啊,碧霞宮可是個賊窩,一旦被他們發現,咱倆就別想走了。”房書安和白春依靠樹木的遮擋,來到莊園近前,仔細一看,不像是道士的宮觀,而是莊戶人家!不過這個院子挺大,一丈多高的圍墻,高大的門樓,墻外竹林環繞,顯得非常幽靜。他們一看不是碧霞宮,就打算離開。剛走到東圍墻那兒,聽院裏有人說道:“準備好了嗎?”“回老爺,全準備好了。”“既然如此,就開始吧。”

兩人一聽,時當半夜,這一家在幹什麽?老房只是有點疑問,他轉身就要走,白春把他拉住了。小夥子好奇心盛,想看看裏邊是幹什麽的。他把大棍朝地面一點,身子一縱,單手扒住了墻頭,棍子一提,平放在墻頭上,兩只胳膊撐著身子朝院裏觀看。房書安見白春看得那麽認真,也想瞧個稀罕,他往上一縱,白春又拉他一把,老房也掛上了。

再看這個院子,是一片空地,像個練武的場子。院裏點著四盞大燈,照得亮如白晝。

因為院子裏太亮,他們倆扒這地方又是黑影處,所以沒被人發現。院裏共有二三十人,一旁擺著兵刃架,上邊放著十八般兵器。靠墻這兒有一張桌子,桌後坐著個老頭兒,旁邊坐著一位老太婆,桌上放著茶水、點心。場子中間站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約十四五歲,女的也超不過十八春。兩人手中各拎一條盤龍棍。他們倆往這兒一站,顯得特別英俊、瀟灑、漂亮。桌子旁邊站著一人,年約四十多歲,紅臉龐,三綹黑胡,頭戴紮巾,身穿箭袖,腰佩長劍,在這兒指點二人的姿勢。場子裏的年輕小夥子對姑娘說道:“姐姐,你準備好,我可動手了!”“爺爺奶奶早就發話了,你還磨蹭什麽,快開始吧。”小夥子把大棍一舉,朝姑娘便砸,姑娘借力使力,一擺手中的亮銀棍,把對方的大棍撥在了一邊。兩個人一來一往,戰在了一處。

他們要是用別的兵器在這兒比試,白春興許看一眼就會走,可兩人用的都是棍,正是白春所好,再說人家的棍術又非常精奇,遇到這種機會能錯過嗎?白春把什麽都忘了,瞪眼在這兒觀瞧。房書安可急壞了,幾次拉白春,白春動也不動,老房無奈,只好陪著他扒在墻頭上。不過他無心看人家練棍,而是不斷地回頭朝四下張望,怕碧霞宮的人追到這兒。院裏的姐弟二人,越練越快,簡直分不出誰是誰了。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白春是練棍的,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招數,他見姑娘用的是連環棍,小夥子使的是羅漢棍。說到棍法,白春會的不少,這兩套棍術也練過的,但練得不精,現在一看,人家使出來有獨到之處,白春眼裏看著心裏記著,又長了不少知識。後來,姑娘使出了白猿棍,這是棍術裏邊最難的一種,白春在馬天夫、馬天池二位老師的指導下苦練過三冬,掌握了三百六十路棍法,使起來風雨不透,得心應手。一看姑娘的白猿棍,雖然路數也對,但那快勁、氣力都差多了,有時還顯得跟不上。再看小夥子,使出了絕魂棍,這種棍專打人的下盤,變化莫測,不過小夥子的棍術明顯還不到家。看樣子他們姐弟倆對連環棍、羅漢棍比較熟悉,已經掌握了要領,對白猿棍、絕魂棍,還差著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