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回 惡和尚逞兇傷四老 陶福安獨戰擒古月

花面鬼姜雄跳上船台,要戰房書安。姜雄心裏琢磨:憑房書安的能耐,在我面前過不了十個回合,就得叫他人頭落地,贏他一陣,也好為小蓬萊的人出出氣。因此他惡狠狠擺刀就剁。房書安心裏明白,自己不是姜雄的對手,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見姜雄的刀砍來了,往旁邊一跳,大叫道:“姜雄,你不配和我動手,我戰的是你身後的昆侖僧。

大和尚,快過來呀,咱們倆大戰三百合!”姜雄心裏暗道:昆侖僧,你這就不對了,說好了由我動手,你來幹什麽?想撿房書安這個便宜呀,不行,得讓你回去。姜雄想到這兒扭臉朝後觀瞧,哪知道就在這一刹那間,房書安往前一跟步,小片刀由他左肋就紮進去了,手腕一攪往外一拔,姜雄瞪著大眼倒在了船上,身子抽搐一下,絕氣而亡。房書安在姜雄身上擦幹凈刀上的血跡,往船台邊一站,對著夏遂良等人就喊開了:“對面你們看清楚了嗎?看俺老房這兩下子多利索,姜雄連手都沒還,就死了,哎呀,我這武藝可不簡單哪!聽說你們那夥人都很怕我,其實別害怕,擡手不打笑臉漢嗎,只要倒戈投降,我決不殺你們,倘若不然,一個也別想活,我房書安就能把你們都收拾了!昆侖僧,你還敢過來不敢?”昆侖僧聽老房在那兒誇口,只氣得七竅生煙,剛想要過去,大瑤山的夜遊鬼彭信過來了。他見姜雄被房書安紮死,早氣壞了,一跳上船台,擺著鬼頭刀往上就剁,一開始就是緊招,十幾個回合過去,累得房書安通身是汗。老房一邊打一邊喊叫:“等等,且慢動手,我有話說!”好不容易總算把彭信叫住了。夜遊鬼喝道:“房書安,你要冒什麽壞水?”“哎呀我說朋友,看你好面熟啊,閣下是不是夜遊鬼彭信?

姜雄的妻弟?”“不錯,正是某家。房書安,你殺了我姐夫,我就要殺你,為我姐夫報仇!拿命來!”彭信趕上去又是一刀。房書安轉身躲開:“等等。彭信,你打仗可是沒有經驗哪,毛手毛腳的,性情暴躁,非吃虧不可,不少英雄都喪命在急躁二字上。看看你姐夫姜雄,多有派頭,一上來四平八穩,讓我一刀把他紮死,人家連手都不還,你怎麽不跟著姜雄學學?”“好小子,你不用耍貧嘴,今天我非砍下你的腦袋不可!”“想砍我呀,沒那麽容易。彭信,今天我露一手讓你看看,房書安確實不是好惹的!”房書安說著話直往後退,退來退去退到了船台邊,轉過身朝徐良他們大叫:“小船,快撐小船!”彭信一看,哎,你小子想溜啊,沒那麽便宜,我今天非把你收拾了不可!夜遊鬼擺刀就過來了。房書安不敢應戰,繞著船台轉圈,他在前邊跑,彭信在後邊追,劉士傑的小船靠近船台了,房書安也讓人家追上了。彭信上邊一刀砍房書安的後腦勺,讓老房躲過了,接著下邊一腳,踹房書安的屁股蛋,這一下正登在老房的三叉骨上,房書安“撲通”一聲,摔倒在船台上。彭信一見哈哈大笑,往前一跟步,舉起鬼頭刀摟頭就剁,開封府的人嚇得都閉上了眼睛。房書安在倒地的時候,順勢由兜裏掏出了一個小包,乃是薄紙包的沙土面,趁著彭信不加防備,一抖手對著他的臉就打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打中彭信的印堂,紙包散開,沙土迷住了雙眼。房書安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小片刀正紮進彭信的胸膛。彭信身子一軟,倒在船台上,隨著姐夫姜雄一道去了。昆侖僧一見肺都要氣炸了,他再也不顧身份,招手喚小船,直奔船台,要擒拿房書安。

細脖大頭鬼房書安連贏兩陣,高興得在船台上來回跳,手指對面又要罵陣,剛要開口,見昆侖僧跳上小船,往這邊駛來,老房那威風一下子跑光了,急忙來到船台邊,縱身跳上小船,招呼劉士傑:“快,往回開,該換人了!”昆侖僧上了船台,再找房書安,已經沒影了。大和尚攏目光往對面一看,哎,房書安已經回歸本隊,在徐良等人面前指手劃腳地吹噓呢!昆侖僧氣得破口大罵,指名點姓要房書安出戰。房書安能上他的當嗎?

任憑你罵破喉嚨,他也不再出戰。昆侖僧無奈,又指名罵白蕓瑞。他知道白蕓瑞心高氣傲,兩句話就能把他罵過來,他要拿白蕓瑞出這口惡氣。白蕓瑞果然受不了啦!別說罵他了,就是點名叫他,他也不會後退!小達摩剛要過去,只見遠處駛來一只小船,船頭站立一人,相距二裏開外,喊聲就傳過來了:“徐良,白蕓瑞,你們不必擔驚害怕,我來也!”

眾人就是一驚,一齊甩臉觀瞧,這條船像離弦之箭,不一會兒就到了近前。眾人一看,來者非別,正是海外老劍客陶福安,旁邊坐著詼諧劍客鄒化昌。眾人這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徐良把他們倆迎上大船,相互見禮已畢,徐良說明了眼前的情況。陶福安一看是昆侖僧出陣,他就想過去迎戰,徐良把他給攔住了:“老人家,現在不是您上陣的時候,還是派別人過去吧。”谷雲飛道:“良子,讓我去對付這個大和尚吧。”徐良知道師叔不是昆侖僧的對手,可是他的話已出口,不好駁回,只得道:“師叔,昆侖僧不僅藝狠心毒,而且非常狡猾,您可多加留神哪。”“不必多慮,我知道該怎麽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