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形連續幾個盤旋,飛揚高高地飛了起來,不知道這已是第幾次被鐵騎震開了,飛揚持刀的右手早已是鮮血淋漓,內裏真氣翻騰,只覺得難受無比。看來天鷹堡中真是藏身臥虎,不知從那裏鉆出來的這個老頭子,武功如此厲害,比歐陽愷,歐陽強是要厲害多了。

百忙之中擡眼看去,卻見莫問已是鉆入了樹林之中,消失無影無蹤,但跟他一起沖出去的幾個弟兄卻沒有命逃進樹林,在距離樹林幾米遠的地方倒了下去。飛揚不由雙眼發紅,身形下落,身體一扭,腳尖輕點,正正地踏在底下一個人的頭上,立時就將對方的頭踩得稀亂,哼也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借著這一踩之力,飛揚向前一掠,又依樣葫蘆地踩在另一人的頭上,弑神高舉,伴隨著一聲狂喝,刀光如同六月的日光,絢麗而又奪目,眾人不由閉上眼睛,以躲避這熾熱的光芒。

鐵騎眼中射出狂熱的光芒,從馬上沖天而起,一道金色的流光迎面和熾熱的太陽撞裏,當地一聲巨響,鐵騎奇怪地發現,飛揚的這一刀竟是徒有其表,絲毫沒有先前表現出來的強勢,不由大是奇怪。猛地身上一麻,幾枚銀針正正地插在他的前胸,雖然因為他全身真力遍布,僅僅入肉一分,但這一分卻是足夠了。因為這些針是宛兒交給飛揚的。剛剛的飛揚虛有其表的一刀,雖然外表華麗無比,只不過飛揚的一部分內力卻暗自分到了左手,右手的實力其實已不到平時的七成。這一招雖然立時建功,但飽含了鐵騎全部功力的一擊又豈是飛揚七成功力所能擋的。

兩相交集之下,飛揚全身大震,口中已是狂噴鮮血,身子如同紙鷂一般遠遠地飄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地跌在地上。鐵騎竟外被飛揚暗算,心中大怒欲狂,舉步向前,眼中兇光畢露,剛行得一步,胸口突然一麻,不由一驚,針上有毒,一口真氣運轉,行至受傷所在時,突地消失無蹤,鐵騎嘩地一聲撕開胸前的衣服,不由臉色大變,所受的傷雖然只不過是幾個小小的針孔,但在這幾個針孔的周圍,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這黑漆漆的一片還在不斷擴散。胸前的麻木感卻是越來越盛。心中倒抽一口冷氣,猛地跌坐在地上,一口真氣護住心頭,大吼道:“給我抓住他!”

天鷹堡眾人一捅而上,向飛揚跑去。飛揚刀身柱地,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努力地站了起來,眼光四掃,眾人不由倒退一步,哈哈一聲狂笑,飛揚刀光飛舞,已是沖開了一條血路,奔進了樹林。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狂吼著追將上來。

一進到樹林,飛揚就又跌倒在地,口中鮮血不斷湧出,這鐵騎的武功好生厲害,剛才鼓足最後一點內力殺將出來,飛揚已是接近油近燈枯。慢慢地爬將起來,手撫著樹林,摸著這熟悉的厚實的感覺,聽著身後不斷迫近的追兵,飛揚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自從踏進了揚州的地面,飄飄就又逐漸變得神彩飛揚起來,雖說那天晚上的事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受了一點驚嚇,但天性使然的她不到兩天就又恢復了常態,整日價樂樂呵呵的。

鄔婆婆雖說心裏警惕萬分地緊張了好幾天,但隨著京城秘堂中又一名高手的趕來,她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眼下他們這一群人中雖說沒了幾名護衛,但那些護衛在面臨著高手的時候,只不過是一群擺設,眼下人雖然少了,但在這幾個人中間,卻齊聚了數名高手,安全是絕對沒有問題了。但對方既然擺明了要的是李蓉,那說明來頭一定不小,雖說是有恃無恐,但小心起見的鄔婆婆依舊通知了揚州官府。

走在揚州天下無雙的園林景藝中,盡情地呼吸著上洛城中所沒有的新鮮的空氣,眾人只覺得心曠神怡,天地也似乎顯得更廣闊了些,眾人無不神清氣爽,多日的郁悶之氣都是一掃而空。飄飄一人跑在最前面,顯得特別的興奮,雖說自家的園子也夠大了,但人工雕啄的痕跡過於明顯,那像這裏自然天成,處處都透露出天地的鬼斧神工。

穿行於垂柳遍地的小徑上,飄飄指著不過處湖面上的一個八角亭子歡叫道:“林家快看啊,那個亭子好飄亮!”

看著飄飄的神態,眾人都不由得啞然失笑,隨著她的目光,眾人看去,都是眼前一亮,那個八角亭子建在湖面的正中心,時值盛夏,滿湖的碧波上,一片片的荷葉飄浮其上,無數枝紅的、白的蓮花竟相開放,配上這八角亭子白玉石般的顏色,恰如一副山水美景圖,讓人一見就心生留戀。

“我們去亭子中去玩玩,好嗎?”飄飄問大家,雖說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見,但她的腳步卻已開始向那裏走去了。眾人也是被那宜人的美景所吸引,紛紛向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