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封城 七殺·無敵(第2/6頁)

奈何玉肅也看出了他的用意,左手執匕、右手執鏈,如附骨之蛆般緊緊跟上,手中匕首總不離莫非平身外三寸。莫非平先機盡失,一時間甚是狼狽。

張延上次之傷尚未痊愈,加上左修恒的幽寒真氣正是他武功的克星。故此雖然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張延卻是處在下風。偷眼看去,卻見莫非平也是左支右絀,身上已受了幾處傷,鮮血淋漓,怕支持不了多久。

眼見莫非平稍一不慎,左腳又被墜幽冥纏上,玉肅右手一扯金鏈,合身撲上。莫非平大喝一聲,雙手一合,夾住了刺過來的匕首,卻再也擋不住玉肅的連環雙腿,只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雙手再也合不住,玉肅加勁刺下,眼看七殺莫非平就要喪命於此了!

張延一看情勢不妙,橫下一條心,眼見左修恒淩空一掌劈來,當即不避不躲,身子驟地調轉,雙腳倒立踢出,擋住了左修恒的寒明掌。

只覺一股寒氣幾乎在一瞬間便將自己凍僵,張延默運玄功,導引寒氣下行至雙臂,加上自己的真力,雙掌重重擊在地板上。

倚醉樓的地板雖是由上等紅木拼成,但也禁不住兩大高手的合力一擊,當即寸寸碎裂,向一樓坍塌而去。

玉肅的匕首眼看要刺入莫非平的胸膛,驟覺腳下一空,二人雙雙落下,莫非平趁機右腳踢出,正中玉肅的胸膛。玉肅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

張延一掌擊碎地板,已經引發了舊傷,此刻身子下落。竟然運不起絲毫內力,眼見就要摔在地上,忽覺得一股溫和的內力湧來,身子一晃,竟已站在地上。方一落地,他只覺得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莫非平腳踏實地,雙手一分,已經取出了名動江湖的無影弓,挽弓搭箭,哈哈笑道:“想要你爺爺的命,殺人滅口,沒那麽容易。”

玉肅、左修恒分在他左右兩邊站定,卻懾於無影弓的威名,一時均未有動作。

莫非平笑道:“怎麽?不過來,那老子就陪你們等。”

忽聽一個衰老的聲音響起:“你不必等了,老朽剛剛收到風陵渡的飛鴿傳書,段子歸帶著二十飛鷹,早渡過風陵渡了,此刻只怕已經到了盧州城內。”

莫非平定睛一看,卻見左鋒緩緩從張延身邊走過來,當即笑道:“他奶奶的,編也編得像樣點,你以為老子會被你騙麽?”

左鋒搖搖頭道:“你方才就放出了天殺箭吧?為什麽這麽久還不見人來接應?你難道還想不明白,七殺身份隱秘至極,我們又是怎麽發現的?”

“玉肅是怎麽查出你的身份的?”莫非平腦子霎時間如開了鍋一般,白衣侯最後的這句話不斷在他腦中響起。此時莫非平才明白了白衣侯的這句話,這句的確關系到自己生死的話。

段子歸是淩霄的心腹,難道此番行事,他……

莫非平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不想相信這一切,但是理智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曾經有無數跡象告訴過他這個事實,可是他卻固執地選擇不相信。想想出發前總盟內詭異的氣氛,想想上次遇險時救援的遲來。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讓他接受這個人生中最大的打擊。

為什麽?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總盟的破軍才有答案。要想知道,就必須要先活著出去!

左寒的事情甚是敏感,兩家都不可能帶很多人前來,所以只要從這裏沖出去,就有希望逃生。

眼見左鋒越來越近,莫非平收懾心神,大喝一聲,“五胡十六國”破弦而出。

五支長箭呼嘯著飛向那瘦弱的老人,莫非平似乎已經見到那利箭穿過老人身體,鮮血噴出的景象。

眼見長箭越來越近,左鋒卻絲毫沒有閃躲或招架的意思。待五支長箭飛到他三尺之內,老人身邊竟泛起一陣淡淡的光暈。只見那箭一遇到光暈,如同遇到了一堵無形的墻,竟驟然轉向,自老人身邊滑過,“咄咄”連響,全部釘在了墻上。

左鋒這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虛傳,想不到他竟然練成了這只在傳說中出現的孔雀幽明咒最高境界。這是天下至強的護身罡氣,據說練成後不僅刀槍難及,而且入水不浸,遇火不侵。自天河上人圓寂已近百年,這傳說中的神功終於重現江湖!

左鋒的速度絲毫不減。莫非平一咬牙,雙掌用力,手中長弓段段碎裂,緊接著雙手前後分開,做拉弓狀,大喝一聲:“破!”無影箭氣直朝左鋒飛去。

那箭氣仿佛帶著天地間所有的戾氣,伴著尖銳的破風聲直飛向老人。莫非平射出這一箭,身體卻不停留,斜斜飛起,只要箭能阻上一阻這位天下第一,他得以出了倚醉樓,就有希望逃生。

張延跌坐在地,身子不能動彈,眼睛卻看得清楚。眼見莫非平勢危,想要掙紮站起相救,卻是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