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三 章 金玉雙煞(第2/4頁)

目前有十一部經書在這裏,第十二部在這小兄弟的肚子裏。”上官紅說完打開包袱,藍光四射,果然有十一顆晶瑩透亮的藍珍珠。

“照你這麽講,你是認得這珠上的經文.”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金煞一見十一顆光芒四射的藍珍珠,完全相信了上官紅的謊言.

“就是龍尊本人也不可能全認識,何況我一個小丫頭?不過前四部我還是識得.”金玉雙煞不大關心珠的本身,而是關心識經文的人,上官紅覺得目標在向自己一步步靠攏.上官紅剛一說話,突然覺得一片漆黑,人已騰空而出,伸手一摸,人已被裝在袋中,似乎是由兩個人擡著,好快的輕功,上官紅隱約聽見風聲,這時的上官紅心裏反而感到坦然,因為她是金玉雙煞心中惟一既有十一部經文又能解釋經文的人,至於第十二部無文無義的經文,雙煞避之若趨.

上官紅心中默默祈禱小兄弟平安快樂,感到人萬分困倦,竟在袋中沉沉睡去。

柳天賜躺在小木床上,恍惚又在夢中,房間裏似乎彌漫著仙女姐姐的幽香,臉上還留著仙女姐姐的淚水,可他又明明看到仙女姐姐被兩個醜怪裝在袋子裏擡走了,柳天賜多麽希望自己也被裝進袋子,那樣就可以和仙女姐姐在一起,可以天天看到仙女姐姐,柳天賜死而復生反而覺得無限的悵然和傷感.

半夢半醒間柳天賜覺得自己被人猛地從小木床上提起來,人輕飄飄的感到涼風陣陣,“哎喲”,柳天賜被鉆心裂肺的痛感驚醒,睜開眼晴一看,似乎是一片荒涼的墳地,他是被人重重摔在地下,面前站著一個少女,蒙面的少女,淡淡的月光下只能感覺到她眼睛裏射出的怨毒寒光,姣好的身材在晚風中給人一種淒涼的意境。

柳天賜睡意全消,對面站著的紅衣少女依稀感到有點面熟,但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少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飄然遠去,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是誰的眼睛這麽怨恨?將我帶到這裏幹什麽?難道又是什麽該死釣《奪魂心經》?……柳天賜躺在濕漉漉的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動也不能動,喊也不能喊,他身上的定穴和啞穴被封,惟一能動的就是轉動的眼睛.

這兩天來發生的事太奇怪了,柳天賜轉動眼珠冥思苦想,但思緒忽的又飄到了上官紅那憂傷的眼神,最後匆匆一瞥,忽覺心頭一暖,不覺心安理得,靜聽墳地的蛐蛐兒和蟋蟀的歌聲,多麽寧靜祥和的夜晚.

人影一閃,紅衣少女走而又回,顯然趕得很急,柳天賜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咚”,就像摔柳天賜一樣,紅衣少女從肩上摔下一具屍體,一具和柳天賜一般大小狼狗的屍體,就躺在柳天賜身邊,這條大狼狗顯然剛殺死不久,柳天賜還能感到它身上的熱量.紅衣少女看也不看他,兀自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剝掉狗皮,她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生怕剝壞了一塊,一點一點地剝下來.野蟲還在唱著好聽的歌,天已微明,柳天賜沒看見別人這麽專心地做事,仿佛在完成一件偉大的使命,隱約還看到她額頭上沁出汗珠,墳地上彌漫著血腥味.終於,狼狗連尾巴被剝了出來,紅衣少女“籲”的呼出一口氣,拿著完整的狼狗皮。這是‘張黑色的狗皮,沒有一根雜毛,她仔細端詳,又在身上比試著,然後又走過去在柳天賜的身上比劃著,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

柳天賜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紅衣少女幹完這一切,就地坐在柳天賜的跟前,兩道如刀的眼光俯視著柳天賜。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良久,她冷冰冰地問道。

沒有回答,柳天賜怎麽也想不起她是誰,與自己有什麽關系,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啊”柳天賜倒抽一口涼氣,他看到一張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臉,“啪”同時又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紅衣少女解開蒙面,露出恐怖駭人的面容,這是柳天賜始料不及的。

“我叫吳鳳,你這個該死的,是你這個該死的害了我們,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血肉模糊的嘴唇下露出雪白的牙齒,兩排咬牙切齒的白牙,更顯得猙獰。

原來,柳天賜絆倒吳虎、吳龍,上官紅切下了他倆的手臂,甩出“霹雷神彈”,吳鳳收勢不住,霹雷神彈的碎片在臉上開花,吳鸞也被炸成重傷.“巴蜀四傑”逃出麗春院互相對視,劫後彼此感到無限的悲哀,缺胳膊少腿,尤其花容月貌的小妹……哎,此仇不報枉為“巴蜀四傑”四人感到再無臉回到巴蜀,四處查找上官敏。(他們一直認為上官紅就是上官敏。)

對一個豆冠年華的少女來說,美麗的容貌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當她看到自己的容貌真想一死了之,可大仇未報,找不到上官敏,思前想後,總覺得有一個人比上官敏還可惡,要不是他絆倒大哥和二哥,上百敏早就成了劍下鬼,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她心中復仇的火焰越來越旺,於是又找到復仇的對象,心中升起殘酷的冷笑,腦海中閃現千百個酷刑場面,剜心,剁指,割肉……於是便只身潛入麗春院柳天賜稀裏糊塗地聽完吳鳳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自己真是罪該萬死,怎麽將一個美麗漂亮的姑娘搞得如此醜陋,看來美麗和醜陋與好人和壞人一樣在一瞬間是可以轉換的,只是看用什麽工具,一顆炸彈可以使美變醜,吳鳳覺得任何酷刑只是一時的痛楚,難解她心頭之恨,他要將這個毀她容貌的罪魁禍首變成一只狗,永遠地變成一只狗,千人蹋、萬人喚的鄉村野狗.吳鳳說完這些話流了兩行清淚,仿佛是在血肉模糊、凸凹不平的臉上淌下的兩條山中小溪彎彎曲曲.繼而又發出嗚咽般的笑聲,到底是哭還是笑,只有吳風最清楚.淡淡的光影代替了艨朧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