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 五 章 初經人事(第3/4頁)

杵立街頭,惘然四顧,偌大的市鎮,看不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惹得街上行人連連側目,奇怪,長得這麽瀟灑英俊的少年,怎一個人站在街頭神情恍惚,長呼短嘆,不知為了何事。

傷感滿懷的人兒,無非是多情自古傷離別,為情所困。

黃天虎無精打采地回到客店,牽出那匹血汗寶馬,那馬已認得他,在他身上擦來擦去,黃天虎拍著馬頭,腦海中又浮現葉青青那嬌美的倩影,毫不做作的脆笑,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與點頭哈腰,神色怪奇的店老板結清房費,懶洋洋地跨上馬背.走出街心,竟不知往那兒走,幹脆一抖疆繩,任馬隨意走.可那血汗寶馬是寶馬中的寶馬,千年難遇,就是信馬由疆,也如騰雲駕霧一般,疾馳上坡,黃天虎極目遠望。

“咦”了一聲,勒住馬頭,白小媚和她的母親的馬車就在前面.怎麽這麽巧,黃天虎感到奇怪,但任何事都是由自己意念所支配,雖然他是無目的亂走,但他腦海中一直浮現是白小媚臨上車廂時那無比幽怨的淚眼,所以這若有若無的思想,讓他追上了馬車,內心裏他想再見白小媚一面,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馬車甚是華麗,蓋著綠色的帳帷,原來白小媚還有一個母系,嘿,她對我了如指掌,我對她還一無所知哩。

但從白玉媚飛身掠進車廂的輕功身法,黃天虎覺得她武功應和柳紅燕不差上下,十七八歲有這等火候,也是青年一輩出類拔草的人物,肯定是有一定的武林背景家庭。

可黃天虎就是想不通,一個大熱天為什麽不騎馬,而坐在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車廂裏。

從少婦喊小媚的聲音裏,黃天虎似乎在那裏見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白玉媚對自己好,但從這華麗的馬車看,定然是很有家勢人家的千金小姐,作為母親,怎麽放心將女兒留在他這個天大地大的浪子身邊呢?

這只不過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朵小浪花,一段刻骨銘心的插曲,黃天虎搖了搖頭,陡然感到有一種想通了的輕松。

馬疆一抖,從馬車旁邊飛掠而過,他不想引起白小媚的傷心和她母親對她的生疑。

“虎哥哥!”

這是他盼望已久的喊聲,可心裏卻又抗拒這喊聲,他勒馬回首。

白小媚從車廂裏探出了頭,眼淚奪眶而出,同時馬車也停下了。

黃天虎畢竟初涉愛河,初嘗禁果,對情字既是拿不起,又是放不下,武功再高的人,在情感上畢竟是一個活生生,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他不顧一切的回轉馬頭,走到馬車邊;拉住白小媚的玉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忽然聽到車廂裏少婦冷冷的聲音道:

“小媚!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怎麽這般胡鬧,老童,我們從另一邊走!”

叫老童的車夫一甩馬鞭,馬車又疾馳而去。

對啊!我是什麽身份!人家又是什麽身份,人家只是一個孩子的胡鬧,你又何必那麽認真呢?

黃天虎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再一次說服了自己,吻幹手上白小媚滴下的眼淚,兩腿一夾,從馬車旁邊絕塵而去,他要到摩天嶺去找柳紅燕。

圍著光禿禿的摩天嶺轉了好幾圈,絕壁沖天的摩天嶺哪有什麽“地獄神教”,甚至連一個穿著黑披風的“地獄神教”的人影也沒看到一個,黃天虎又飛身上了崖頂,極目四望,除了皚皚的白雪,九曲回腸的黃河,什麽也沒看見,清嘯兩聲,高喊:

“燕——妹——你——在——哪——裏!”

聲音隨風遠送,蒼山不語。

黃天虎滿懷失望,悻悻地騎上馬。

暮然心裏一亮,小媚盜走青妹的血汗寶馬,距現在已不過幾日,何不去找到青妹,說不定青妹也在找自己。

有了目標,黃天虎精神大振,策馬往回趕;在暮色蒼茫時,回到了湘城.‘川香館’的小二識得黃天虎,連忙哈腰鞠躬迎了上去道:

“客官,一路辛苦,昨天晚上,與你相好的那位葉姑娘在小店住了一宿,問起你呢!”

黃天虎大喜,急問道:

“她人在哪裏?”

“我們說你去了,她就第二天一早就北上。”

黃天虎心想:北上?我怎麽沒碰到,那肯定走的是另一條官道。

黃天點心急如焚,終於有了青妹的消息,買了幾個烙餅,店也不住了,又揮鞭北返。

沿著第二條官道,黃天虎摧馬奮追,一路哪有什麽葉青青的影子。

第二天;人已到了湖北境內,經過新州鎮,在人群中遊目四找.突然;聽到前面一聲嬌喝:

“小賊;哪裏逃!”

這聲音是何等耳熟,像久旱大地忽逢甘雨。

黃天虎心裏狂跳不已,擡頭一望,見一條由影從店裏急沖而出。驚呼:

“青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