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十 章 虛空刀氣

像是從虛空中突然躥出來,對赫連天道的低喝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且更快,所以夢非子只有死路一條。

夢非子的劍在“當”的一聲暴響之時,斷在林峰的刀下。

林峰的身形迅速翻騰開,避過赫連天道的那兩指,不是很輕松,有些狼狽,但卻總算是避了開,他不必再看夢非子,也無須再看,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刀。那只會有一種結局——

死!

赫連天道的身形停下了,他看見了夢非子額前的那一道短短的紅痕,是血痕,幾點細碎的血珠在額前結成一排細密的紅線。

夢非子死了,真的死了。死在林峰的刀下,劍被斬成了兩截,仍被林峰的刀氣割開了,眉心至額中的那條死痕,沒有人不知道這是沒有救治可能的,但夢非子卻仍站著,雙眼的瞳孔已經放得很大了,眼睛也很大,但這一切都沒有用,因為沒有生命。

所有的人都呆愣愣地半句話都不講,像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默默地,都立成了一尊尊石像真有些與這空幽的山谷相應的韻味。

山風吹過,所有人的衣衫微微地掀動了一下衣角,再有微微的喘息傳過來。

林峰的喘息最粗,因為他漸漸地彎了下去,以刀拄地,便若野牛一般發出粗喘,滿臉露出痛苦之色,雙目中竟似要噴出火來,淚水狂湧如雨。

最先動的是花雅蘭,很急切,很關懷地驚問道:“阿峰,怎麽會這樣,哪裏受傷?”說著便伸出玉掌搭於林峰的命門穴上,輸入一股陰柔的功力,接著便是墨怪笑的手,同時輸入一道渾厚的功力。

他們都以為林峰是受了夢非子的重傷,也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夢非子陪的是一條命,以一個道教第三高手的命換了一個年輕人的傷,絕對正常,其實夢非子也絕不會低於天應,只是十八年未出江湖。使江湖中人良自然地便將他排在第三位。

林峰一聲慘嚎,“哇”地一聲狂噴出一口燦爛的血水。

花雅蘭和墨怪笑駭然地收回手,他們清楚地感應到林峰體內蜂擁的那股怪異的氣,一激下,兩人的竟被彈開,而林峰也噴了一口血

血色怪異無比,任何人都知道是一種奇異的毒血,比山野中那種五色蘑菇,更鮮艷燦爛。

所有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望著林峰,因為他們很難想象林峰為何會中如此劇毒而不死。

林峰望了望心神大亂的花雅蘭一眼,苦澀地一笑道:“我控制不了體內的魔毒了。”

“啊!”花雅蘭有些花容失色地驚呼,而墨怪笑和眾人都一臉愕然,不明所以。

林峰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鐵盒。交給花雅蘭,有些虛弱地道:“快以最長的金針插我中樞穴三分二,絕不能有半點偏差。”

花雅蘭一愣,迅速打開小鐵盒,一眼便見到三口粗細長短不一的軟體金針,取出一根最長的插入中樞穴中,取穴力道和方位準確異常,讓林峰緩緩地噓了一口氣。

“再以最粗的一根,插入我風府一分二,”林峰又低呼道。

花雅蘭素手一揮軟體金河飛速射入林峰風府穴一分二。

林峰的臉色漸緩,汗水也不再狂冒,但仍然有些虛弱地道:“最後一針便在神門穴上深入兩分五吧。”

花雅蘭毫不猶豫地照辦,然後驚疑地望著林峰。

林峰這才緩過氣來,微微一笑道:“現在沒事了,只是幾支小針有些不便,卻極為舒爽。”

“這,這三大要穴可是可以制人於死命的?”墨怪笑驚疑地道林峰拄刀立起,淡淡一笑道:“正因為這是死穴。才會讓我死而復生”

赫連天道望了望地上那口燦爛的血,又望了望林峰,眼中明顯地充滿了怒意。

林峰緩步走到赫連天道面前,裝作一副深表歉意的樣子道:“右護法,林峰實不是無心的,我曾經說過,最好不能是高手與我對招,否則到了最後我會控制不了自己,剛才因為他激起了我體內的魔毒,使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不殺人,是以沒能聽右護法的吩咐,是林峰的不對,右護法罰林峰吧。”

赫連天道正要開口,花雅蘭忙搶上一步與林峰並肩而立,冷冷地道:“林副總管曾經事先提醒過,而且也公平比鬥殺了他,何況又是身不由己,何罪之有。”話是扭頭對林峰所說,可其實是對赫連天道所講。

墨怪笑也忙應和道:“不錯,公平比鬥難免死傷,若再去為一個死人去懲罰一個無罪的人的確也說不過去,我看護法便算了吧。”

赫連天道臉色微變,望了望並排的三人一眼,旋又轉為假笑道:“哪裏,我只不過是關心阿峰的身體而己,看你們緊張成這個樣子,阿峰乃是本教中最年青有為的人才,我又怎麽舍得懲罰他呢?否則教主也會怪罪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