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 九 章 簫笛齊奏(第2/6頁)

“爹!”杜娟驚疑地呼了一聲.杜刺苦澀地一笑,向杜娟輕輕地搖了搖手,叫她不要做聲,仍陷入一片靜思之中.“你不是一個懦夫,你只是一個孝子,你不如我,是你放不開,放不開很多東西,這也是你永遠也無法參透最後一重‘夢魂疊影’的原因所在,不過小鳳在臨去的時候,說她理解了你,不會怪你,她說這一生之中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南星,可是這一切也全都是命,命運注定了一個人,他怎麽逃也逃不了,正如我雖然已將付驚天的醫術全部學會了,達到當世無雙又如何,仍然救不了小鳳,他還是去了,離開了我們,拋下了她的女兒,拋下這個世界,獨自去了.”花無愧眼睛有些濕潤,但卻聽不出語言之中的波動,很平靜地繼續道:“小鳳去的時候,她握住我的手說,無愧,我對不起你,但我此刻已然夢醒,我睡了好久,好久,我終於醒了,這雖然不是一個很好的夢,但卻有太多的惆悵,有太多的傷感,我不是真的能夠完全不去想這個夢,但那樣太累了,太累了,我需要靜靜地想,靜靜地去以另一種形勢活下去,我相信,會永遠活在你們心中,永遠…

杜刺兩行清淚緩緩地滾了下來,落在地上,很響,那是一種心的震蕩。

花無愧沒有流淚,他的聲音是那樣低沉和輕緩,雙目凝視著無邊已轉為淡藍色的天幕,顯得無比深沉,有些像逐漸掛上天空的夜幕。

花雅蘭卻已淚水浸濕了林峰的肩頭,卻沒有哭出聲,杜娟和林峰的心也似被揪了一下,深切地感受到那種超然於世俗的,情和愛。

韓秀雲呆呆地立在不遠的地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厲南星的簫音卻在花無愧露出本來面目之時,變得無比肅殺,悲憤和痛苦,旋即又轉為哀傷和悲切,傷感,那種纏綿於簫音中的激憤和惆悵,只讓人心頭變得無比的沉重。

搖花再也無法與厲南星的簫音相配合,但卻深深地沉入厲南星蕭聲所制造的那種讓人心酸的情感之中,使她讀懂了埋於厲南星胸中那沉睡了二十年的情感,更讀懂了一段纏綿而又真摯無比的情債.厲南星的簫音由肅殺逐漸轉為哀宛,輕悠,似是在訴說心中無盡的思念和落空的情感及那對命運無奈而悲愴的感情.搖花的笛音再次響起,卻輕柔得像一陣春風,輕輕應和著厲南星的調子,但那笛音便像是母親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慰著那種悲涼的情緒,一絲絲地喚起那潛在的生機和春意,正是以笛音安慰著厲南星,眾人無不聽出了笛音與簫音之中那特別的情調。

赫連天道呆呆的像個白癡,定定地望著花無愧和花雅蘭,眼中露出的盡是迷茫之色,像是正在另一個世界做著難醒的夢。

花無愧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赫連天道已經完了,已經完全失去了常理,神智已完全混亂。

“君道遠,我不想為難你們,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君飛龍並沒有死,他會不會為難你,我就難以說了.”花無愧淡漠地道。

“怎麽會,你,那,那個花無愧又是誰?”君道遠駭異無比地道,仍沒有聽清花無愧的話,但那種震駭若死的神情已知他已失去了冷靜。

“那是本教的妖聖者,只有他長得與我最相近,武功也最好造就,你也不必知道這麽清楚,去吧,君飛龍或許會在路上等你,”花無愧淡淡地道。

“啊,飛龍,他仍然沒有死?”君道遠驚得勝色蒼白地道。

“不錯,是我救了他,你要小心了,好好地照顧你爹,他已經不能再為你出什麽力了!”花無愧依然很平緩地道。

君道遠這才發現赫連天道的異樣,不由得忙呼道:“爹,你怎麽了?”

赫連天道聽到這一聲呼,有些茫然地扭過頭,雙眼有些空洞地嘮念道:“爹,誰是爹!”說著竟抓住君道遠的肩頭搖晃,茫然道:“爹,你是爹嗎?誰是爹?

“爹,你怎麽了,怎麽會是這樣?”君道遠心膽俱裂地道.“哈哈,你叫爹,那我也叫爹……”赫連天道完全失去了神智,迷亂地道。

君道遠雙目之中急出了淚水,一把推開赫連天道的手,向花無愧“嗵”地一聲跪下,磕頭不止地道:“花前輩,求你救我爹一命,求求你救我爹一命,這個世上只有你醫術最好,求你救救我爹吧!”說著由地上爬向花無愧,抱著花無愧雙腿,痛哭流涕地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對不起你。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網開一面,救救他吧,你要晚輩做牛做馬都可以,只要你救他一命……”

林峰諸人不禁大為感動,誰也想不到這心狠手辣的世家子弟卻有如此孝心,看來這個人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花無愧也大為感慨地道,因為他深切地感到君道遠那發自內心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