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六 章 左右棋癡(第2/4頁)

方雨反問道:“你猜我們風雨樓內有多少人?”

封楚楚道:“看樣子人算是不少的,大概有五六百吧。”

方雨笑道:“少說也有三千人!有些人連我都未見過,光我師父這間屋子裏有上百人!”

封楚楚目瞪口呆,她這一路走來,除了覺得門戶多一些外,可是沒見到一個人!

正這當兒,從外面走過來一個樣子顯得有些俏皮的小姑娘,她見方雨就叫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方雨道:“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可瘋夠了吧?”

那小姑娘道:“阿月可是安份得緊!”

萬雨道:“鬼才相信!你把這位姑娘帶到我的房中歇息吧。”

阿月應了一聲,便將封楚楚領下去了。

方雨這才繼續向裏走去。

即便是方雨這樣的身份,也是不能獨自一人直接進入這間屋子的核心,而要由一個身著爍目金甲的少年劍客與她一道走進去。

她見到她師父時,她師父果然是與一個客人在一起。

房畫鷗年約六旬,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面目清朗,雙目如電,頗有仙風道骨之氣!

此時,他正端坐在大堂正中的一張太師椅上,椅子是黑色的,椅子後面的屏風是黝綠色,所以看起來,他的整個人似於處在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

他的一身衣裳雖不是名貴料子,但裁剪得極為合體,便像是這一身衣裳一出現時,便已經在他的身上了。他身上的椅子也是恰好與他的體形相吻合,無論是坐是躺,都極其舒適!

他的身邊還有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的不是茶,而是一杯酒,酒杯並非珍品,但大小卻極其的合適,隔的距離也是不近不遠。房畫鷗只要隨便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但又不會因為隔得太近而使他自己不能隨便活動以免碰倒了杯子。

方雨跟隨她師父這麽多年,看到房畫鷗似乎永遠只穿二種衣服,一黑一白。黑是徹徹底底的黑,白也是徹徹底底的白。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裳。

在離他有一丈多遠的地方,坐著他的客人——很少會有人把客人安排得離自己這麽遠,但房畫鷗,幾乎每一次方雨見他與客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客人與他離得都很遠!

房畫鷗一見方雨進來,便道:“雨兒,吉州的事辦得如何?”

方雨道:“黑馬幫的人知道師父的意思後,也就順水推舟,由‘青獸門’的人向他們賠了個禮,這事就如此了結了。吉州群豪都說幸虧有師父出面,否則一定又是一場血腥大戰。”

房畫鷗淡淡一笑,道:“他們這些人總是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纏不休,江湖中也因此平添了許多殺戮,那又何苦?咦,紅樓呢?”

方雨道:“葉師哥在回來的途中聽說信州那邊發現了萬修言的行蹤,他便趕了過去。”

說完這些話,她有些驚訝為何師父還不把她向客人引見,這豈不是有些失禮?

看那客人,估摸五旬上下,頗為消瘦,但人卻很高,這就更顯得惹眼,坐在那兒與常人站著差不多一樣高了。除了高之外,再也看不出什麽顯著特征,衣著容貌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房畫鷗道:“以紅樓的武功,應付萬修言,應該是綽綽有余了。”他見方雨向來客不經意地看了幾眼,便道:“雨兒,這是為師常提起的南北二十六大鏢局的總鏢頭沙大俠。”

方雨這才明白過來,南北二十六大鏢局總鏢頭名為沙千裏,她師父的確提起過,但也並不是常提。她一直覺得把好端端的各居一方的二十六大鏢局硬扯到一塊兒,然後再設個總鏢頭,好像有些不倫不類,所以她對二十六大鏢局的總鏢頭也沒有什麽好的印象。

當下,她便隨便見過沙千裏,沙千裏對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倒是不以為意,與房畫鷗又順便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自然有人上來,將沙千裏領出去。

房畫鷗待沙千裏走後,方問道:“雨兒,為師讓你辦的另外幾件事,你辦得怎麽樣呢?”

方雨道:“徒兒好不容易才找到四師……才找到他,並且探知永州四老要出手圍攻他,我心想這一定是個好機會……”

房畫鷗打斷了她的話,道:“最後怎麽樣?有沒有替我們風雨樓鏟除這個逆賊?”

他的聲音頗為嚴厲!雖然他對風雨樓的人都是如此,但對方雨卻一向是慈和得很。

方雨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委屈,她囁嚅著道:“他……我不是他的對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把真相告訴房畫鷗。事實上她不但沒有同左扁舟再交過手,相反還出手救了左扁舟。這次回來,她早就決定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她師父說清,告訴師父左扁舟……也就是他的五師叔可能是無辜的。

但房畫鷗一逼問,反倒使她在那一瞬間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