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六 章 千古名劍(第2/4頁)

寧勿缺笑道:“幸好沒有瞞你,因為瞞也瞞不過,倒落了個不實之名。”

元曲道:“現在像少俠這般耿直的年輕人的確不多了,只是不知這劍怎麽會在少俠手中?”

寧勿缺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元曲聽罷,道:“是了,是了,那位姑娘姓封,此劍是應為她所擁有的。”

寧勿缺道:“在下見到封姑娘時,自會將劍完璧歸趙。”

元曲笑道:“寧少俠誤會了,我可沒有半點指責你的意思,你能夠對我直言告之這是‘屬縷劍’,便說明你心中是坦坦蕩蕩的。”

寧勿缺岔開這個讓他多少有些不自在的話題,道:“想必劍是由封隱傳下來的吧?”

元曲道:“正是如此,文種死後,被葬於紹興臥龍山,世人傳說一年後,海水大發,穿過山脈,靈冢忽崩,有人看到了伍子胥與文種前後遙浪而去。後來便有人如此以詩評述此事:

直諫杵意,被忿而殺之,忠臣文種,治國之傑,三術亡吳,一身殉越,不共蠡行,寧同胥滅,千載生氣,海潮疊疊。這是將文種與伍子胥相提並論。”

寧勿缺見他身為江湖中人,居然也通曉古史,出言也斯文典雅,他自己本是偏嗜古書,不由便是對元曲心生好感。

元曲接著道:“其實臥龍山與大海相隔甚遠,海水怎麽可能漫至文種靈冢?這種說法實在有些牽強附會,不過文種的靈冢在一年之後,的確變得空空如也了!”

寧勿缺失聲道:“莫非……莫非另有緣故不成?”

元曲道:“這遠古之事,如今已無法考證了,你便姑且聽之。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範蠡與文種本是至交,他聽說文種被越王勾踐賜死之後,痛哭一場。他對越王勾踐太了解了,知道勾踐已不再是從前與民同甘共苦的勾踐了,雖然文種死了,但勾踐極可能連文種的遺軀也不會放過,所以他便悄悄打聽文種遺體的下落,得知是被文種的莫逆之交封隱背負出宮了,便去找封隱。封隱也可謂是肝膽相照之人,在那種時候背負文種屍體出宮,該要冒多大的風險!勾踐表面上惺惺作態,還在文種死後灑了幾滴淚,實際上任何人要替文種說什麽做什麽,他都會懷恨在心!封隱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去做了。”

寧勿缺道:“能得如此忠心的朋友,文種也算是有幸了。”

元曲道:“的確如此。勾踐以‘屬縷劍’賜死文種,擔心劍上附有冤魂,所以便棄於地上不復拾起,封隱在以綢布裹起文種的時候,將那把劍也裹了進去。自然,他並不是為了占有此劍,而是心存一念,暗自發誓,有朝一日要用這把劍殺死勾踐,為文種報仇!東周是歷朝中最為混亂的朝代,所以他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而且也存在實現的可能的。”

寧勿缺插道:“據我所知,歷史上的勾踐卻不是被臣下所殺。”

元曲點頭稱是,他道:“範蠡知道封隱的想法後,有心暗中支持他,人說範蠡有鬼神不可測之機謀,有他的支持,封隱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一些。”

“從此,封隱在暗中將文種的原有勢力重新設法攏起,而範蠡則在朝廷之外培植勢力積累財富,加上範蠡經營有道,短短數年便已富可敵國,這也是日後起事之本。”

“事情就壞在範蠡將文種的遺骨從原來的臥龍山移走了,為的是防止勾踐再作踐文種的遺體。雖然為了掩人耳目,他讓人將原來的墓坑及四周灌了許許多多的水,再讓人散布‘海水大發,穿通山脈,靈冢忽崩’的說法,但最終仍是瞞不過勾踐。”

寧勿缺道:“勾踐畢竟也是一代霸主,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元曲道:“不錯,勾踐深知範蠡了得,所以自文種死後,隱於三江五湖的範蠡成了他的最大心病,當他發現封隱之意圖後,當即決定要斷了朝野裏應外合的可能!封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趁夜逃走,秘密與範蠡相會。但他苦心經營的力量卻被勾踐一舉摧毀!封隱心知失去了朝廷內部的力量,僅憑範蠡在朝廷之外培植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取勝的可能。所以終日郁郁冪歡,日見消瘦,未及三年,年不及五旬的封隱竟隨文種而去了。”

說到這兒,元曲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陣,方道:“範蠡感於其誠,便將他及文種共葬一墓,其墓規模之大,不亞於帝王之墓宮,而且墓中暗隱玄機,傾入了範蠡的畢生所學,莫說此墓至今未曾有人發現,即使發現了,又有誰入得了?但世間前前後後卻有許多人曾試圖要找到此墓,有人為此付諸了一生的心血。”

寧勿缺道:“這卻為何?”

元曲道:“因為這座墓地同時也是範蠡藏金之地,範蠡又被後人稱為朱陶氏,其財富之多堪謂空前絕後!世間又有幾人能抵擋得住金銀財寶之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