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 九 章 悟武入道(第2/5頁)

寧勿缺贊嘆道:“此局之精髓便是本來劣勢的一方巧妙地利用了對方的力量之間的掣肘磨損,最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聶血煙與文不弱也嘖嘖稱奇。

文不弱信口道:“要是武功也能練至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聶血煙道:“別大白天做美夢了。”

兩人說笑著又揀了個角落躺下了。他們不曾留意到寧勿缺此時忽然變得呆呆出神了,半塊山藥蛋含在嘴裏也不知咽下。

寧勿缺被文不弱的話深深震懾住了。

他心中暗道:“不錯!要是有一種武功能夠利用對方的武功擊敗對方,那該有多好!這樣即使自己本身的功力並不很強也無礙了!”

這種想法一下子扣住了他的心思,再也揮不去了。在這些日子以來,寧勿缺為了盡快恢復功力,他加緊練功,但進展總是不能讓他滿意,這如何不讓他心焦如焚?如今文不弱的話雖然有些近乎異想天開!

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希望呢?

寧勿缺趕緊盤腿坐好,如往常一樣,讓體內真力沿著自己體內七經八脈遊遍全身,最後又重歸於丹田,但這一次他已不再如平時那樣心元守一,而是岔了神,心想:“如果一個功力比我高很多的人攻擊自己,那我的真力與之相抗衡,肯定抵擋不過對方的功力,最後他的功力便震斷了我的心脈,我自然就死了。”

“但是如果我的真力不與他的真力相抗衡呢?對方真力長驅直入,我的心脈更是承受不了,那就必死無疑!如此說來,只要對方的功力比我高上不少,我就必死無疑了!可為何在‘國破山河在’中卻有例外呢?我能不能也用對方的功力攻擊對方?”

這似乎不太可能?

寧勿缺想著棋局,不由聯想到自己先前曾看過的一部孤本棋書,名為《棋訣》。其中如此述說過:意在子先,悠然而來,寂然而去!

這兒說的自然是棋道,那麽將它引至武學上,是否也可行呢?能否“悠然”地引來對方的功力,然後讓它又“寂然”而去呢?

真力乃無形之物,固不會如刀劍一般穿過對方的肌膚,然後使之傷亡。而是從對方的穴位中進去,經各大經脈,最後攻襲至五臟六腑。此時,如果自己的功力撐不住對方的功力,那麽便是非死即傷了。

那麽,是不是對方的真力由自己的穴位貫入之後,就一定要攻向五臟六腑呢?

想到這個問題,寧勿缺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他忽然起身,在一個角落裏找到文不弱,將他從睡夢叫醒,低聲問道:“真力是無形無質的東西,由自己揮擊出之後進入對方的體內,為何還能攻向其五臟六腑呢?它為何不又重新沿著原來的線路逃出來?”

文不弱睡眼惺忪,發了一會兒怔方清醒過來,含糊不清地道:“真力不攻向五臟六腑攻向哪兒?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寧勿缺卻不輕易放過,他道:“不對,什麽事情都存在一個理由。”

文不弱被他糾纏不過,便胡亂道:“說的也是,可惜至少我是想不出來理由的。”

“你想不出來我卻想得出來。”接腔的是聶血煙,只見他繼續道:“這是因為一個人的五臟六腑的抵抗力是最小的。”

文不弱“哼”了一聲,道:“這不是等於沒說麽?”

寧勿缺卻一言不發,又回到了原處坐了下來,苦思冥想。

他思忖道:“任何人攻擊我時,我便不由自主地會運功抵擋,而五臟六腑本身是不具備這一功能的,所以它的抵抗力最弱!”

寧勿缺心念一動:“那麽如果我完全放棄了抵擋,豈不是五臟六腑與其他部分的抵抗力是一樣的弱了嗎?”

他立即又否定了自己念頭:“那樣豈不是等於白白送死?”

但是,如果以內力護著五臟六腑,而其他經脈、穴道放棄抗衡,效果又會是如何?

寧勿缺心想:“從理論上說,對方的真力是應該攻向其他地方的。”

他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能不能將對方的真力由自己體內的經脈引出體外?就像是把七經八脈當作通道一樣,對方真力由此進,又由另一處出?”

比如,從左手的手厥陰心包經進,再由右手的手厥陰包經出?

不錯,一般人身體左右的經脈是不直接相通的,得經過丹田聯系,但任、督二脈已打通的人卻不同了。

而寧勿缺的任、督二脈早已被打通了!可以說,他體內的任何二股經脈之間,都能不借助丹田而直接溝通!

尋常人的經脈如果被過於強大的內力攻入,那麽一定是還未到達五臟六腑,便可以使對手的經脈寸斷爆裂而死!但寧勿缺原先的功力已是高至不可思議的程度,所以他的經脈完全能夠承受足夠高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