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一 章 群星擊月(第2/4頁)

但他的臉上卻仍是那種驚訝的表情。

為首的勁衣騎士已摘下他的鬥笠,雨絲淋在他的頭發上,便垂下來幾縷,掛在額前,使他又平添了幾分陰詐。

他有點得意地道:“若不是那聲籲氣之聲,我還不會知道師妹那樣美貌之人居然願扮作如此粗俗的山裏農人呢!看來,師妹的易容之術又精進不少了。其實,師妹身上還有一個破綻,那便是走過了這麽一段泥濘之路,你卻仍未將褲腳卷起,寧可讓那泥漿弄臟你的褲腳,這便不符情理了。”

頓了頓,他又道:“除非,你是怕一挽起褲腳,就會暴露了什麽?”

那三個農人就那麽一直沉默著,聽到這兒,那身子略為高大些的農人的眼神忽然變了,不再是惶恐,而是充滿深深的恨意,冷若冰霜。

他忽然開口了,竟是女性的聲音,聲音冷得刺骨:“豐飛星,看來我的行蹤還是瞞不過你的狗眼!”

被稱作豐飛星之人的神色變了變,卻仍強笑道:“師妹的脾氣竟然全未改變,和以前一樣,倔強得很。只是這次卻是師妹你錯了,不該不識我一番好心好意。我一聽師妹這邊有變故,便立即趕了過來,沒想到……咳……還是遲了一步。”

他又走上前一步,道:“只要師妹肯與我一道回去,我定為你查出真兇,替我師妹夫報仇。”

被稱為師妹之人忽然仰天大笑,笑聲淒厲可怖,怨毒已極,笑罷,她方冷聲道:“豐飛星,死了你那條心吧。試問從你‘絕飛山莊’到我‘斯夫齋’,何止三百裏?你又如何那般迅疾得到音訊?又如何那般神速趕來?”

說到此處,她冷冷地掃了豐飛星一眼,道:“昨夜我還消受了大師兄你的三枚‘驚鴻神針’呢,大師兄是否欲過目?”

她的言語中,已滿是嘲諷了。

當著眾人之臉被人嘲笑,豐飛星勝上有點掛不住了,卻尤自強辯道:“定是豐寒星他們幾個狗雜種陷害於我,師妹切莫上了他們的當。”

被稱作師妹的女子慢慢地揭去頭上的鬥笠,道:“也許真是我錯怪大師兄了,大師兄若是真為我好,便讓我過去。”

豐飛星道:“萬萬不可,豐寒星他們心狠手辣,手段陰毒,師妹你獨自離去,怎能逃脫他們的毒手?師妹還是與我一道回去吧!只要你我學成‘易佛心經’中的神功,又何怕區區豐寒星之流?”

那女子倏地大笑,笑聲中有無限的悲恨,只聽得她道:“果然又是沖‘易佛心經’而來的,我豐紅月便直言相告了,要想得到‘易佛心經’,唯有踏過我的屍體。”

言罷,一柄扭曲如蛇般奇劍已赫然在手了!

同時,又有兩聲長劍出鞘之聲,竟是另外二個“農人”拔劍而出,護在豐紅月身前,令人奇怪的是二人雖一個使左手劍,一個使右手劍,可他們不但不將劍勢漲開,反而在豐紅月身前交錯如剪。

豐飛星的笑容慢慢地收攏了,就像在收卷一張人皮,最後,只剩下一臉猙獰了。

只聽他陰陰地道:“看在昔日同門的份上,我才對你好言相勸,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便怨不得我豐飛星了。我豐飛星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話音剛落,一道幽森光弧已自他的腰間閃出,一柄彎曲如月之刀已赫然在手。

那刀刀身極薄,通體為幽藍之色,而豐飛星握刀之勢也極為奇特,竟是與常人之手勢相反,為背手而握,刀未擊出之時,便是刀把在手,刀身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肘部了。

如此握刀,所能攻擊的距離自是大大減少了。如此一來,豐飛星對敵之時,豈不是吃了暗虧?

但看他左手,便可知他為何那樣握刀了。

他的左手虛虛地內扣著,掌心內隱然有寒光閃動!

顯然,他的掌心上扣有數枚暗器。原來豐飛星竟是以暗器遠攻,手中之刀近搏,如此遠近結合,極為詭異淩厲。

豐紅月與豐飛星本是同門弟子,自是對她師兄的武功極為了解。

她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雙目漸漸眯起。

突然,豐飛星左手微揚,一道寒光已自左手電射而出。同時,他的身子也已暴起,如驚雁過空,旋轉得快如風車,那柄彎曲如月的刀便緊緊地貼著他的身子劃出萬道光芒。

此時,豐飛星整個人便成了一把急旋向奉紅月之利刃了。

但見彎刀如龍蛇飛舞,隱隱泛出風雷之聲,寒光千層,宛如春吞吐絲,無止無休,端得是微妙精絕!

這便是豐飛星之成名絕學“弦月狂刀”。

豐飛星的暗器是被豐紅月身側兩個“農人”拼盡全力擋開的。

那暗器甫出,豐紅月左側的“農人”長劍便出,劃出一道光幕,向那寒光迎將過去。

同時,右側“農人”左掌疾揚,揮出一道勁力,向那寒芒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