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二 章 無魂無魄(第2/4頁)

蒙面女子鄭重地把那只楠木盒放在椅子上,掏出一根奇形怪狀的鐵絲,在楠木盒的一個小孔裏鼓搗一陣子,盒蓋“啪”的一聲彈開了.歐陽之乎一看,盒子裏放著半本書,書面已呈淡黃色,為線裝.再看書名,上面赫然寫著蒼勁四字“易佛心經”!”

蒙面女雙手捧起那本書,恭恭敬敬地將他舉至歐陽之平面前,恭聲道:“請少主過目!”

歐陽之乎一窘,道:“姑姑莫再如此稱呼小侄了。”

冬青恭聲道:“長幼尊卑,豈可無序?”

歐陽之乎苦笑一下,接過那“易佛心經”“.卻聽得冬青突然放聲大笑:“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復仇有望了,復仇有望!”

聲音充滿了喜悅,但又不僅是喜悅,還有酸楚,還有自哀自憐,香兒、柳兒不由面面相覷.

歐陽之乎正欲開口,卻聽冬青道:“還不快叩見你們少主?”

四周立即跪下一大片!

歐陽之乎大驚失色,忙一叠聲道:“怎可如此?不必多禮!請起請起!”

香兒、柳兒聽出他是由衷之言,便立起身來,但那些已被控制了心智之人未聞冬青之言,怎敢起來?歐陽之乎忙對冬青道:“冬姑姑快些讓他們起身吧.當年家母便是為惡勢所迫,今日我們又豈可以此手段壓人?”

冬青一愣,復又笑道:“好,好,少主胸懷寬廣,此乃大幸。”

然後,她便對香兒、柳兒吩咐道:“快去備上酒筵,我要為少主壓驚,同時也向少主賠罪,冒犯了少主之處,還望少主海涵!”

歐陽之乎道:“冬姑姑怎的如此見外?冬姑姑為家母出生入死,小侄已是感激萬分,又豈敢再言‘冒犯’二字?”

冬青聽他說起豐紅月,不由悲上心頭,忍不住又痛哭出聲,嗚咽不已.如此喜喜悲悲,哭哭笑笑,好半天,冬青才抑住激動狂亂的心情,慈和地望著歐陽之乎,良久,方道:“少主出落得俊朗非凡,而且武功又如此高深,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該略略心安了.”說到此外,她似是想起了什麽,問道:“少主,老身至今仍記得當年那幫狗賊圍攻你母親時的情景,當時她已有九月身孕,被同門六位師兄圍攻,怎麽仍能脫得虎口?”

歐陽之子神色一悲,將‘水火雙邪’如何出手相救,豐紅月如何自剖其腹,然後“水火雙邪”又如何把他撫育成人之事,略略地說了一逼.歐陽之乎雖已記不清兒時之事,但自九歲那年“水火雙邪”將真相告訴他後,他母親慘死之畫面,便已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烙印,雖未身臨其境,但仍是可以感覺到那個血腥、慘厲、悲壯的情景.

今日聽冬青說起,眾人也可隱約感受到那慘絕人寰的場面,不由都聳然動容。香兒、柳兒更是花容失色!心中不由對豐紅月舍生救子之勇氣欽佩不已.而紅兒卻只知緊緊偎依歐陽之乎,雙目含情,情意款款地注視著歐陽之乎。

歐陽之乎不由大為不安,忙道:“冬姑姑……”

冬青這才回過神來,忙取出一枚銀針,閃電般刺間紅兒的“天突”、“華蓋”、“紫宮”

之穴,每紮入一針之後微微一撚迅疾抽出,轉瞬間已將三穴紮道。

只見紅兒身子一顫,然後“呀”地一聲驚叫,本是依偎在歐陽之乎身上的嬌軀向後倒掠而出,口中又驚又羞又怒地道:“你……你竟敢如此無禮?”

歐陽之乎只有苦笑了。

卻聽得冬青道:“休得對少主如此無禮,快見過主。”

紅兒愣住了:“怎麽轉眼之間,刀四成了她的少主?”但她與香兒、柳兒三人自小便聽她師父說過當年之事,心中倒隱約有幾分明白。

只是,按師父推測估計,豐紅月當時定是已無生還可能,怎麽突然之間會冒出一個少主?

冬青道:“怪為師太心急了.”於是她略略解釋了一番.紅兒不由粉臉一紅,羞澀地道:“請少主原諒紅兒冒犯之處.”

歐陽之乎笑道:“刀四豈敢?”

眾人不由都笑了.

這時,幾位少女已在圓屋內備好酒菜.

冬青道:“沒想到老身竟能與少主意外相逢,也實是萬幸了。這十幾年,我日日夜夜所慮,均是如何為小姐報仇雪恨,竟從未想起小姐還留下少主!從此,老身願鞍前馬後,為少主復仇之事效微薄之力.今夜,便將是那幫狗賊惡夢開始之際!”

言罷,她便將歐陽之乎引入酒席之中.

無論歐陽之平如何推辭,最終,他還是在上座坐下了.冬青則坐了次席,而香兒、柳兒、紅兒則分別於兩側陪著.

歐陽之乎鄭重地倒上一杯酒,雙手捧起,仰首道:“爹、娘,孩兒今日已與冬姑姑相逢,從此,孩兒便將以仇為劍,以恨為刀,斬殺那幫禽獸,為爹娘復仇,如果爹娘九泉之下有知,便助孩兒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