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五 章 以戰為生(第2/4頁)

那段時間,他從外面不計代價,不擇手段,收集到一大堆上古藥用書籍,然後每日都要埋頭研讀一陣。

豐魂星天資本就高,很快,他便能從那些古書中學到一些醫術了。

師兄弟們知道豐魂星的性格,一向有些怪僻,所以見他整日埋頭研讀醫書,也不以為意,哪知他的這個舉動背後,有著天大的陰謀!

而豐魂星也一反平日不苟言笑之狀,開始與師兄弟有了親善之舉,而且每當哪位師兄弟有了傷病,他便自告奮勇為他醫治。

師兄弟們先是對他有所戒心,也信不過他的醫術,推辭不過,才讓他醫治。

但日子久了,見他所用之藥都具神效,而他所治的人,無一不是痊愈,到後來,不用他自己說,幾個師兄弟一有傷病,便找他了。他也從不推辭,還去山中掘來不少草藥,每日無事便是看藥書,搗制草藥。

習武之人,本就難免刀傷劍傷,更何況“邪佛上人”如此授徒之法?

漸漸地,豐魂星便成了一個專職的郎中了,無論是同門師兄弟,還是婢女下人,一旦生病,都來找他,他一概來者不拒。

而豐魂星卻一直在默默地等待師父“邪佛上人”生病之日。

但“邪佛上人”內功如此渾厚,一時又豈會生病?也虧得豐魂星忍得住,便那麽不聲不響地等,一等就是半年。

在這半年中,他的醫術已是突飛猛進,對人體的陰陽之理,七經八脈,五臟六脾,無一不了如指掌。

終於,在乍暖還寒的春夏之交時,“邪佛上人”患了傷寒了。

這本是小疾,幾日便好,但豐魂星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對“邪佛上人”說要為師父治療,言語措辭極為真摯。

“邪佛上人”雖是對如此小疾不以為意,但既然難得豐魂星有此孝心,他也就不推辭了。

畢竟,他已是年近百歲之人,性情也變得和善了些,他本是希望徒兒們能與他親近些,無奈他那種嚴厲得近乎苛刻的授藝方法,已使徒弟們對他敬而遠之。

“邪佛上人”服了豐魂星之藥後,果然第二天便傷寒痊愈了。

“邪佛上人”不由很是高興。

過了半個月,“邪佛上人”身上突然開始長瘡,又癢又痛。

初時,“邪佛上人”還忍著,但到了後來,身上的瘡越來越多,幾乎已是體無完膚。

像“邪佛上人”這樣的武林泰鬥,若是整日抓抓撓撓,成何體統?

於是,“邪佛上人”又找到了豐魂星!

豐魂星為“邪佛上人”開了幾次藥後,每次“邪佛上人”身上的瘡都會好上一陣,但過了一斷時間,又會復發,次次如此。

“邪佛上人”不由大為惱火,沒想到自己空有一身絕世武功,竟被一身瘡弄得六神無主,食無味,寢不安。甚至在眾徒兒面前也去抓癢。當年,他何止身受百刀千劍,全都挺過來了,而現在,一個不流血只滾膿的瘡卻困住他了。

於是,“邪佛上人”找來豐魂星,道:“為何每次治愈後,又都會復發?我聽他們說,你近年來苦研古醫書,成就很大,是不是你心疼你的藥太過名貴,而舍不得在師父我身上用得太多?”

他生性古怪,如此問自己徒兒,也是正常之事。

但豐魂星卻已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低著頭一個勁地道:“徒兒豈敢?徒兒豈敢?”

“邪佛上人”見他嘀咕個不停,不由有些不耐煩,正要喝他下去,卻聽豐魂星道:“其實,徒兒有一個法子,可以治愈師父的瘡,只是……”

他話未說完,“邪佛上人”已是大怒,大聲喝道:“能治愈便可……什麽只是,只是不是的!莫非你治師之病時還要藏一手?”

豐魂星被“邪佛上人”如此威猛一喝,嚇得心膽欲裂,幾乎都想放棄了原來的計謀。但他最終是還克制住自己的慌亂,恭聲應道:“徒兒這一劑藥吃下之後,瘡雖可治愈,但又可能會使師父另添一個不大不小的毛病。”

“邪佛上人”這才明白豐魂星沒能治愈自己生瘡的原因,是因為擔心會使師父此疾剛愈,彼疾又生,便自責不該性子太急,錯怪了他,於是和聲道:“你將可能新添之疾說來聽聽。”

豐魂星似乎有些尷尬,看了看周圍的師兄弟們。

“邪佛上人”道:“為師已是半身入土之人,你還有什麽可忌諱的?”

豐魂星這才道:“服用此藥後,可能會……會夜起更衣數次……”

“邪佛上人”打斷他的話道:“更衣?更衣是什麽意思?”

豐魂星道:“更衣便是……便是如廁之意。”

幾位師兄弟不由好笑。

“邪佛上人”不由也啞然失笑,道:“如廁便如廁吧,你又要說成什麽‘更衣’,我們練武之人,哪來的那麽多迂酸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