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七 章 共赴魔窟

半刻鐘後,那幾人散開了。

遊雪向那邊望過去時,突然被一種情景嚇了一大跳。

祝大山竟又活過來了。

那一刻,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但很快她便明白過來了,一定是有人被易容成祝大山的模樣了。

而祝大山的屍體,已被幾個人做了妥善處理。

柯冬青則在審問杜三魂。

可惜,並不能問出多少東西,這倒不是因為杜三魂的骨頭特別硬,不肯開口,而是因為杜三魂知道的東西實在有限。

他身後的人,一定是老奸巨滑的家夥,使得柯冬青揪住了杜三魂這只蘿蔔,卻還是帶不出什麽泥來。

柯冬青不由恨得直咬牙。

遊雪又開始眯著眼睛斜斜地靠著車廂,柯冬青,錢大串也坐在馬車上。

而杜三魂也還是坐在車廂裏“看守”著遊雪。

當然,事實上還不如說是遊雪看著杜三魂更確切些。

趕車的人自然不是真正的祝大山,祝大山早已躺在冰涼的土地裏了。

這位趕車人孫不空,也是“歡樂小樓”中的“趙錢孫李”之一。

馬車又上路了。

孫不空當然不識路,但後面有一個杜三魂在指點著。

杜三魂不敢說假話,因為只要到了一定的時候,馬車不能到達可以使”歡樂小樓”幾人滿意的地方,那麽杜三魂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杜三魂想象得出在這輛車的四周,一定有不少“歡樂小樓”的高手在暗暗跟隨。

柯冬青的可怕,不僅僅在於他的武功,更在於他的冷靜和極富有創造性的思考。

這樣的人的攻擊,總是極為淩厲,而且出奇不意的。

當然,還有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明明看到遊雪把自己已放進迷藥“香一點”的酒喝下了,為何她竟會安然無恙!

而且,她的表演水平,也太神奇了,連杜三魂這樣的老江湖竟也走眼了。真所謂終於打雕,反被雕抓瞎了眼!

像她這樣的人,如果想讓別人以為她是秋千千,就一定會讓任何人都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秋千千。

如此一來,即是自己同夥們災難開始的時候了。

他越想越心寒。

但他就像一根已上了滑道的毛竹一樣,除了“轟轟”地越來越快地下滑之外,已是別無選擇了。

自己的老巢越來越近。

他額頭上的汗便越來越多,身上更是冷汗直流。

如果自己的人識破了,倒黴的一定是他。如果自己的同夥未識破,倒黴的也一定是他。

杜三魂已成了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

遊雪忽然睜開眼睛,冷冷地道:“你知道為什麽我喝了你放的迷藥酒後,卻未被迷住嗎?”杜三魂搖了搖頭。

他甚至不敢正視遊雪,他想到了自己曾對遊雪輕薄過的事。

而自己現在已是身無縛雞之力了!

遊雪道:“因為我會‘逆食大法’!”杜三魂一下子愣在那兒了。

“逆食大法”,他聽說過,但也僅僅是聽說過而已。

這是一種運用內力,控制自己的食道在短時間內,將食物阻擋在食道中,而不會落進胃裏的方法。

沒想到遊雪竟會這種“逆食大法”.遊雪又冷冷地道:“你無需後悔不堪,其實即使你沒有用迷藥這一手,而用別的方法來對付我,也一樣是白費心機的,你信不信?”杜三魂大窘,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遊雪的聲音突然冷得像一塊冰:“你應該慶幸自己的狗爪子沒有做出太多的齷齪之事!

否則,即使拼著這個計劃無法實施,我也要砍下你的手!”杜三魂不由輕輕地抖了一下,他相信遊雪說的是真話。

這時,馬車緩緩停下了。

兩人的神色都一緊!甚至杜三魂比遊雪的神色更為緊張。

外面響起了“嘰嘰咕咕”的說話聲,接著有幾聲幹笑聲。

然後便有一個聲音道:“老杜,你還賴在上面不肯下來嗎?是不是沉醉於溫柔之鄉中了?”遊雪使了一個眼色。

杜三魂便按柯冬青吩咐過的話道:“這丫頭已被我點了穴道,來兩個人幫忙擡下來!”

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哈哈,這可是個美差。”少頃,便有一個腦袋伸了進來。

立即,他的“人迎穴”一麻,然後便有一只有力的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往裏面提。

這是柯冬青的手。

他擺平了一個人之後,立即手一揮,便有一把短劍擱在杜三魂的脖子上。

這意思很明顯,是要杜三魂按計劃辦事。

杜三魂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孟高,別這麽粗手粗腳!下邊再上來一個,這丫頭個頭不大,倒是沉得很。”下邊便有人罵罵咧咧地道:“你兩個小子的力氣都丟在女人身上了嗎?”又有一個人的腦袋伸了進來,也被柯冬青如法炮制,一下子便制住了。錢大串與柯冬青兩人迅速換上那兩個人的衣服,然後擡著遊雪下來了,下車時順手點了杜三魂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