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七 章 絕色幽靈(第2/3頁)

吳清白這一招,已用過了三遍.

每一次,柯冬青都是短劍橫封,再側身倒旋,從而化開這一招.事實上,也只有如此,才能不為吳清白這一招所傷。

所以,吳清白相信這一次柯冬青也應該是別無選擇地按部就班.但事實卻大出他的意料。

吳清白的劍如驚電般紮向柯冬青之時,柯冬青的身軀突然憑空後掠.後掠之時,他的劍已迅速交至左手.

然後,才是橫封、側旋.

但此時劍所走的線路、角度,已與前三次截然相反了,而且柯冬青倒旋之後所掠向的方位也已大變.

吳清白沒有想到柯冬青會使出如此奇招,他的劍所暗含之力本是為抗拒柯冬青從左至右而橫封的,現在柯冬青的劍交至左手之後,便變為從右至左橫封了.所以,他自己的力便已與柯冬青的力合為同一方向.當他發覺情形不對時,已太晚了.

他的劍在柯冬青的劍猛力一磕之下,向後疾彈而回.吳清白應變能力極好,當他發覺自己處境不利時,便沒有用力握劍,而是虛虛地握著,而他的身子卻已疾然飄掠.

如此一來,盡管他的劍被磕得反彈而回,卻不至於脫手而飛,也沒有反傷其身.如果他要用力握劍,那麽結果便不是這樣了.柯冬青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好快的反應!”

但無論如何,先機已被柯冬青占去了,他得勢了又怎會再饒人?

能否把握時機是衡量一個人的重要方面.而柯冬青便是一個極善於把握時機的人。

他見吳清白的劍反彈而回,而吳清白的身軀又順勢飄掠,以防被自己的劍所傷時,立即暴掠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側向滑出,恰恰迎向吳清白.吳清白要反轉身子已是來不及了.

而他的劍也一時無法從容揮擊,因為劍上的驚人之力還未全部化去.柯冬青的劍如毒蛇般向吳清白的下腹紮去,吳清白已感受到了劍的寒氣!

身形又滯,劍已難回。

吳清白所做的事,只能是盡可能地收腹了。

劍芒掃過,帶起一抹血光!

吳清白的腹部已被橫著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了.未等柯冬青的劍回帶,吳清白的劍已搶先一步,直指柯冬青的咽喉!

吳清白知道自己這一劍不可能傷得了柯冬青,但他卻可以藉此自保!

果然,柯冬青正欲擴大戰果,卻已被這拼死揮擊之劍封住了去勢.吳清白的劍見好就收,身子一挫一揚,便已倒翻而出,掠出三丈之外.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了,腹部的那道傷口,在向外流著鮮血.長劍一掃,“哧”的一聲,他那白色的衣衫已被削下長長的一條.他的左手執著布條的一端,用力一甩,布條便已纏在他的腰上,裹住了他腹部的傷口.他的左手又已在瞬息間打了一個結!

動作幹脆、利索、快捷,一氣呵成。

柯冬青沒有乘這個機會向他進攻,這不僅僅是因為吳清白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還因為柯冬青沒有乘人之危的習慣.

他是個善於捕捉機會的人,但這樣的機會他從來不會利用的.也許,這便是君子與小人的區別。

吳清白的傷不輕,他已覺得下腹有一種沉甸甸的,但他的傷也不是大重,他還可以放一搏。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傷可以使自己的頭腦更清醒,更清醒地意識到柯冬青不是一般的對手。

他的身子依舊站得那麽直。

他的目光依舊是那麽自信而平穗。

似乎,方才受傷的並不是他.除了臉色更蒼白了:一點之外,再也找不出他有什麽變化了.

柯冬青的眼中閃過贊許之光.

無論是他死於吳清白手下,還是吳清白死於自己的劍下,他相信兩個人都不會有遺憾的.有時候,江湖中人對如何死,看得比如何生還重要.起風了,風將柯冬青臉上的幾縷亂發吹起。

突然,他聽到了簫聲!

縹緲不定的簫聲!

柯冬青的臉色變了變.

吳清白的臉色也變了變。

然後,柯冬青的身子便如一只兇悍的鷹隼,淩空掠起,短劍振腕飛舞,化作一團銀光冷電,又如寒雪蓬飛,驟雨狂瀉.

他必須進攻,因為他聽到了簫聲。

簫聲起,殺戮始。這已是這些日子來,江湖中人議論得最多的話題.現在,幾乎每一個人都能將冷戰十三樓那一戰繪聲繪色地從頭到尾說下來了.而這其中最扣人心弦的就是簫聲.

攝人之命的簫聲!

現在很少有人會去買簫了,因為簫聲已被視為一種不吉利的聲音,它象征著血腥與死亡。

而柯冬青知道簫聲一起,便是刁貫天向“歡樂小樓”出手之時了.重出江湖,便所向披靡的刁貫天,是否還能繼續他的不可一世呢?

無論如何,現在的“歡樂小樓”一定已是危機重重了.所以,柯冬青不能再等待了,即使戰死,他也要死在保衛“歡樂小樓”,保衛段牧歡的戰鬥中.所以,他搶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