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九 章 詭詐武林(第2/3頁)
柯冬青心中思忖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切是卓白衣的傑作嗎?殺人滅口?好!求之不得,免得我自己動手!”他將短劍入鞘,竟又重新在位置上坐下,慢慢地喝起酒來。
他知道從現在起,自己的行蹤便已暴露了,從此,無論他走到哪裏,身後一定有人在盯他的哨。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把這一餐吃好?
他心中暗道:"不吃還不得一樣付錢?"又為自己的想法好笑。
一杯,又一杯,他喝得那麽安閑,似乎根本沒有去想危險極有可能在向他步步進逼。
既然危險遲早總是要來的,倒幹脆就讓他早一點來,也免得終日提心吊膽。
當他喝到第十七——也許是第十八杯酒的時間,整個酒樓突然一震。
然後便見四周的窗口一陣“哢嚓”作響,便有八個人從外面躍了進來。
清一色的白衣!
柯冬青笑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方擡起頭來,道:“諸位為何不從正門進來?那樣豈不是更體面一些?”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正門已有人進來了。
其實,說一團殺氣從正門進來,也許反而更確切些。
他才配從正門進來,顯然他是這九個人中的主角。
他沒有穿白衣,而是一件淡青色的長袍,腰間用一根褐色的絲帶系著,一把古樸的劍斜斜地插在絲帶上。
劍無劍鞘!
他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沉寂的湖面,水波不興。
沒有喜怨哀樂。
柯冬青看不出他的年紀,也許是少年老成,也許是駐頗有術,都像。
他一進酒樓,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取出劍,置於桌上。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時,他的神情仍是那麽的平靜,似乎他並未感覺到這個酒樓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九個人。
否則,他一定不可能這麽漠然平靜。
劍橫置於桌,手便擱在離劍三寸遠的地方。
當他想拿劍的時候,只需要將彎曲的手指伸開,便可以觸及劍身了。
他的身子坐得筆直,兩眼平視,目不瞬轉地看著柯冬青。
這實在是一個怪人。
當柯冬青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時,對方卻仍是平靜自如得很。
攻擊遲遲沒有開始。
柯冬青很有節奏地把剩下的一斤多酒漫不經心地倒進肚子裏,然後,他站了起來。
他不相信對方在這種時候還不出手。
於是,他道:“諸位若沒有什麽話說,我便先走一步了。”然後,他真的擡腳就走了。
寒刃破空之聲響起。
一劍一刀,一前一後,速度是一樣的,陜捷無比。
利刃之勁風一起,這間酒樓都顯得小了一些了,擁擠起來。
柯冬青便如一片枯葉般飄起。
他的身軀從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掠出,雙腳在身子盤旋的那一瞬間已踢出七腳。
一把刀便脫手而飛了,因為那人的肘部關節也被踢得斷開,刀並沒有飛出很遠,因為柯冬青的劍已疾然而出,在刀身上一沾一帶,那刀便已倒卷而回,飛速掃向那使刀人的咽喉。
無論是誰,看到自己的刀飛出後又向自己的咽喉切來,都會驚駭的。
但驚駭很快便過去了。
就在他疾然曲腰弓背,避讓這一刀時,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肚子裏有一個硬硬之物存在,接著,一陣可怕的劇痛便以肚子為中心,迅速地蔓延到他的全身。
當他發現自己的胸前已多了一個血窟窿時,全身已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沒有一絲力氣可用了。
這是死亡之前的疲倦感。
沒有發出慘叫,他就那麽悄無聲息地倒下了。
他的同伴倒下得並不比他慢。
兩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便已靜靜地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了。
生與死之間,有時是挨得那麽近。
柯冬青的劍斜指於地,他冷冷地道:“一齊上吧!”但上來的又只有兩個!
一杆長槍,隨著一個矯健兇悍的身形撲出而暴紮。
無數槍影,隨著他的動作串跳出晶瑩的弧線與光圈,看那淩厲之勢,似乎有一只蒼蠅飛過,他也可以將它紮個粉碎。
另一面,一個矮胖漢子的身子猛然一挫一縮,人便宛如一支渾圓的石墩般向柯冬青下盤席卷而來,他手中的兩柄斧子已揮舞得像兩個刀輪!
目光平靜而深沉,柯冬青半步不移,短劍迸射狂揮!
劍芒伸縮宛如千百條掣映交錯的電蛇,編織成縱橫飛舞的霞光圖案…-一陣刺耳的金鐵撞擊之聲。
使槍者一聲慘叫,他的後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柯冬青的劍在他後背交織縱橫,在瞬息之間,留下了十三劍。
對方的後背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的了,血肉齊翻,樣子觸目驚心。
如此重的傷,他如何能支撐得住?當下已踉蹌而出。
而使斧者則彈滾側翻,斜刺裏將雙斧急斬向柯冬:青的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