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卷 第 三 章 神刀傳人(第3/4頁)

柯冬青心道:“說的也是。”

申也非接著道:“要使你的安排盡可能遲地被對方發現,只能是先讓他無法集中全部心智,而無論是誰,察覺自己的女兒神秘失蹤之後,都會心神大亂的,唯有這樣,‘歡樂小樓’的殘余力量才能保留得盡可能完整些,你才能集中心智盡快地學得我的武功。如果卓白衣在你功成之前,找到他的女兒,那麽我們的勝算便更小了。”

“卓白衣自小便聰慧過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早得我的真傳,這幾年,他為了滿足自己日益膨脹的私心利欲,自然會加緊習練武功,所以,我猜測他的武功已罕有對手了,更何況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狡詐。”

他嘆了一口氣,道:“要不然,我這樣的老江湖也不會著了他的道了。”

柯冬青一直奇怪以申也非的武功,怎麽可能反而被卓白衣廢了武功,但他心想這是申也非的一塊心病,不能隨便去揭,沒想到申也非現在自己卻又提起了。

申也非道:“六七年前,我開始慢慢察覺卓白衣的野心,只是他做事一向謹慎,所以我並未能看清他的更多東西。只是覺得一個人不該被太多的身外之物所累,我責斥過他,他表面上唯唯喏喏,而心中卻已暗暗懷恨。到後來,我發現他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所采用的手段俱是令人不齒的,一怒之下,便狠狠地懲治了他一次,將他的右手小拇指以劍削去!”

柯冬青有些吃驚。

申也非接著道:“但他城府極深,縱使對我已有了徹骨之恨,但表面上卻是不露絲毫神色,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的神色……唉……也怪我一向對他寄以厚望,雖然他讓我失望,但我仍盼他能浪子回頭。他便利用我這種心理,在我年至七十那年,說是為了洗面革心,同時也為我祝壽,便把我給請到白衣山莊去了。”

柯冬青忍不住問道:“便是在那一次,卓白衣仗著人多勢眾,對申前輩下了毒手嗎?”

申也非道;“以老夫的武功,仗著人多又有什麽用?我那逆徒很聰明,知道無論是直接以武功相搏,還是下毒,都是討不了好的。所以,他便用了一種根本沒有毒性的東西讓我服下。”

柯冬青道:“那,為何前輩……”

他一直稱申也非為前輩,即使是在申也非開始向他傳授武功之後,也是如此.一則因為申也非不讓他稱師父,二則柯冬青也覺得稱申也非為師父,可能又會讓申也非想起他以前惟一的徒弟卓白衣。

申也非道:“他借機讓我服下的東西沒有毒,但卻不是平凡之物,而是‘返真草’的汁,未隔多久,他又花言巧語,先後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吃下了他的‘淡泊花’和‘空空水’,而這三種東西,都全無毒無異味,但三者合於一體,則成了一種慢性化功之藥物!”

柯冬青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年前,我突然發現我的武功在如水氣般地散失,直到失去全部功力!當時我又驚又怒,卻並未發現是什麽原因造成的。直到見了魚有水,他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將此事告訴了他,他才為我解開了這個謎團!”

“我知道真相之後,幾乎氣瘋了,但我對自己徒兒的性子是很了解的,他決不會就此罷休,在化去我的武功之後,他一定要設法除去我,而且要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說到這兒,他竟笑了笑,笑得極苦,他的聲音也開始嘶啞了許多。

“所以,我便決定暫時不張揚,因為以我那時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三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這個人必須既要能夠領悟並學會我的武功,又要讓我信得過。因為我的武功本是百年前孔孟神刀一脈,博大深奧,非等閑之人能將其悟透,而且此人也要甘心為我除去卓白衣。可符會以上兩點之人,雖說天下稀少,但也不是不容易找到。可要做到第三點之人,就並不容易找到,直到遇上了你。”

柯冬青搔了搔後腦勺。

申也非道;“我們以卓白雙的女兒來牽制他,是不夠光明磊落,但事已至此,已不允許我們再去顧及那些清規戒律了。雖然卓白衣不仁不義,與他的女兒並無幹系,若非如此,我也不用費心去將那位姑娘藏著掖著了,將她幹脆利索地除了去,卓白衣也無法知曉,還不一樣能攪得他心神不定?”

柯冬青靜靜地聽著。

申也非接著道:“我明白你是因為把一個毫不相幹的姑娘卷進這事,而感到不安,以至於現在心神都無法集中了。若是如此,我走的這一步,倒真是適得其反了,沒能幹擾卓白衣那雜種,反倒幹擾了你。”

柯冬青忙道:“前輩並沒有錯,只是怪我看不開罷了。你放心,打今天往後,我會忘了她是卓白衣的女兒,而記住她真的就是……就是我的老婆小……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