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九 章 鎖骨毒刺

但憑自己的感覺。他又覺得不像是中了毒,因為傷口處並無麻癢之感,而且既然這兒有一個郎中,那麽如果真的中了毒,他不會看不出來。眾人都關切地望著牧野靜風.牧野靜風彎過身子。用手抓住了仍是插在右小腿上的暗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用力!

“啊!”地一聲,牧野靜風大叫一聲往後便倒!但他卻在以驚人的毅力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昏過去,千萬不能昏過去1他竟真的挺了過來!但他的牙根卻已咬出了血!這時,才見小黑子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右手,大聲呼痛!

原來牧野靜風向後倒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右手,為了忍住可怕的劇痛,牧野靜風不由自主地在手上用了三分內勁,這種時候他的一握之力該是多麽可怕,無怪乎小黑子這樣的大漢也消受不起。

老婆子不滿地瞪了小黑子一眼,道:“很通嗎?”

小黑子趕緊松開左手,連聲道:“不痛不痛.”可臉上卻已是大汗淋漓!

而牧野靜風仍是未拔出暗器一一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枚暗器是不是已與自己的軀體連作一體了。

就在這時,卻聽得一個稚氣的聲音道:“奶奶,你為什麽不問問溜溜有沒有辦法?”

床前冒出一個小腦袋來,是一個小男孩,大概八歲光景,虎頭虎腦的,還缺了一顆門牙.老婆子摸了摸他的頭道:“到一邊玩去.”

溜溜偏著頭道:“不,我就要奶奶問我有沒有辦法。”

老婆子被他糾纏不過,只好道:“好,奶奶問你:溜溜,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治好叔叔的傷?”溜溜道:“沒有—一”

苦瓜道:“沒有你還讓人問你幹什麽?”

溜溜道:“我沒有,可是屈伯伯有。”

老婆子一拍大腿;道:“啊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呢?”

本是愁眉不展的一家人這下子全都露出了笑容,阿七道:“還—一還是溜—一溜溜聰明,我—一我們都急糊塗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說的人是誰,也不知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能解除自己的痛苦,但牧野靜風能看出這些人是真的為他高興!

不知為什麽,牧野靜風覺得自己鼻子突然有些酸.無論是誰,當他被一群素昧平生的人真誠地關切著的時候,他都會被感動的,何況牧野靜風剛剛從霸天城那樣的環境中出來?

老婆子道:“小黑子、苦瓜,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準備一副擔架!”小黑子道:“駕車去更快些吧?”

“一路顛簸,這孩子經受得起嗎?跑十幾裏路就能把你累著?”小黑子又不敢說話了.老婆子道:“阿七,你給這位小兄弟的傷口上抹止痛藥,溜溜,你去跟你娘說一聲,叫她烙幾張餅,讓你爹你叔兩人路上帶著吃。寶兒,去讓你姐把我屋中那床未用的褥子拿來,墊到擔架底下,另外再找兩盞燈籠,換上新蠟燭—一”她就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大將一般指揮著眾人.

牧野靜風心知他們是要把自己擡到什麽地方去醫治了,如此深更半夜地勞動這一家了牧野靜風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他忙道:“如果一-有馬的話,我自己能夠騎著去.”

老婆子笑道:“你弄成這副模樣了,還要逞強?你放心,力氣用完了是會長出來的,十幾裏地,他們倆走慣了,比騎馬也慢不了多少.只要見了溜溜說的屈伯伯,你就什麽也不用擔心這人本事可大了,好像他比別人要多幾個腦袋似的,什麽事都會.”

果然如老婆子所說的那樣,小黑子與苦瓜腳力極快。擡著一個人仍是一溜小跑,倒是在前面提燈籠照路的寶兒走得“呼哧呼哧”,就像拉著一只小風箱.一陣又一陣的暈眩感向牧野靜風襲來,他在內心深處一個勁地告誡自己:堅持住,不能暈死過去!憑著如鐵一般的意志,他竟把一陣又一陣的暈眩感抵抗住了.不過他心中卻有不解之謎,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變得這般弱不禁風,按理以自己的內力,流點血受點傷根本不會構成什麽威脅的。

終於,只聽得前面的寶兒高興地道:“好了—一終於到了。”說罷,就一屁般坐在地上,張大著嘴直喘粗氣.

牧野靜風看到了一座倚山而建的莊園,裏邊平靜得很,只有冷冷情清的幾盞燈籠還在莊院內亮著。

小黑子與苦瓜把故野靜風放下,然後走到莊院門前。叩響了門環。少頃,大門便“吱呀”

一聲開了,一個老家人探出頭來。小黑子忙道:“宏伯,打擾了.”

老家人揉了揉眼,道:“啊,是你呀,如此三更半夜的到這兒來有事嗎?”看樣子他們本已相熟了.

小黑子道:“我這兒有一個人受了傷,想要求屈莊主幫個忙。”

牧野靜風心道:“原來這莊主姓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