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 二 章 無限虛空(第2/4頁)

這也正是“平天之術”之武學的精妙所在,它的所有東西全是活脫脫的具有生命力的,而不是古板與一成不變!

旦樂還算識貨,他的臉色變了變,這不僅是因為牧野靜風的劍招,還因為他同時得應付兩顆栗子。

栗子射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而且似乎都不是以他為目標——但他知道這絕不可能!

對於自己難以摸清底細的東西,最妙的選擇便是退閃!

他便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著一般向後飛了出去!而此時兩顆栗子恰好在空中陡然一折,向同一個地方射去!

那便是旦樂方才所在之處!

“卟”地一聲,兩顆栗子撞了個粉碎!

正是一招“殊途同歸”!

而牧野靜風的劍竟恰好刺在了兩顆栗子相撞的那一點上!

看起來,似乎是牧野靜風一劍將兩顆栗子刺了個粉碎!

可刺碎了栗子又有什麽意義?

旦樂幾乎要失聲笑了。

旦樂堪堪露出一點笑容,便一下子凝固在那兒了。

原來,凝固了的笑容,有時會比哭還要難看!

旦樂低下頭來,驚駭地看著自己胸前的一個洞,一個並不很大的洞,但洞中正有殷紅的鮮血汩汩而出!

在這樣的部位,即使是再小的孔洞,也許同樣是致命的!

旦樂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般用左手捂住了胸前的傷口。血,便從他的指縫問漫出,漫出。

傷,是真真實實的傷——可自己為什麽會受傷?旦樂沒有看到對方有暗器射出,而牧野靜風的劍離自己尚有兩尺之距!

他的力量正隨著汩汩而出的鮮血一起慢慢流逝……

牧野靜風冷冷地看著他。此時的牧野靜風便如同一尊不倒的石像!雖然他也是全身血汙!

旦樂有些吃力地道:“為什麽……會這樣?”

牧野靜風冷冷地道:“你不是自認為你只學了平天六術中的一術,便可以勝我嗎?現在我便以暗器手法取了你的性命!”

“暗器?難道世間還有我根本看不見身影的暗器?”旦樂覺得難以置信。

牧野靜風仿佛知道他的心事,道:“殺你的只是一招‘無中生有’!”

旦樂有些茫然地輕聲道:“無中……生有?”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一縷鮮血慢慢地從他嘴角流下!

旦樂忽然古怪地笑了,他含糊不清地道:“此時……他……他們應該……應該來了吧?”

身子一晃,一頭從鐵管上栽了下去!

牧野靜風已不再如以前那般胸無城府了,他見對方,一頭栽下,立即掠空而出,如一抹淡煙般躍至旦樂的身邊,劍尖抵在旦樂的咽喉上!

牧野靜風沉聲道:“我要看看你的真面目是怎麽樣的?”

他知道旦樂此時年約五旬,不可能會這麽蒼老,而屈不平只是他假扮的形象,卻不知真正的旦樂會是如何一個樣子?

語畢,劍芒一閃,如微風拂面般掃過旦樂的臉皮。

沒想到旦樂的的臉上並沒有人皮面具!這大大出乎牧野靜風的意料之外!

旦樂竟又慢慢地睜開眼來,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便是……我!……”

就此死去!死亡之前,仍是一句自負至極的話!

一個將玩弄他人的性命視若遊戲一般的人就此死去!

牧野靜風靜靜地看著這張蒼老的臉孔,深深地沉思著。

漸漸地,他的臉上有了覺悟之色。他終於明白旦樂為何如此蒼老了!

因為,他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陰暗的一面。一個與屍體或行屍走肉般的人打交道的人,一個以殺人為自己的追求之人,一個曾對自己思師下毒手的人!——他,自然會蒼老得特別快!

牧野靜風緩緩地收回了劍!

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痛十分厲害,一種疲倦感向他襲了過來,讓他有一種欲睡之感!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他失血太多了!牧野靜風俯下身來,在旦樂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很快,他找到了一本書卷,取出一看,果然是“平天六術”中的其中一部武學經典!

牧野靜風匆匆一翻,看出這是載錄輕身功夫的武學經典,書的邊緣已被磨損了不少,可見旦樂在這本武學經典上浸了數十年!

牧野靜風將武學經典納入懷中,站起身來。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神色一變,取過石室墻邊的一根燭火,立即飛快地向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七八裏的長長通道,他幾乎是一口氣跑完的,因為擔心燭火滅了,他未施展輕功。

打開棺蓋,他聽到了外面猶有打鬥之聲!

牧野靜風心中大喜,急忙翻身而出,棺蓋在他身後“砰”地益上了,然後又是“哢”地一聲響。

借著燭火,牧野靜風看到了房內尚有兩個人在纏鬥!

他們的身上已遍布了累累傷痕!整個人全是包裹於血汙之中,根本不成人形!

牧野靜風大聲道:“住手!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