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二 章 帝魔一決(第2/4頁)

在範書看來,便如武帝祖誥身上披了一件銀色的外衣!讓他不解的是牧野靜風如此密不透風的劍光之下,武帝祖誥的身影並未如何閃動,為何竟不曾受傷?似乎他的身軀已有形無質了一般!

光芒倏收!

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再次默然對峙!

然後,便聽得“嘩”地一聲,整座呼應亭突然一下子垮了下來!它並非向一側傾倒而是在一瞬間,所有的柱、梁、椽、欄杆,全都斷作無數截,轟然而落!

斷木碎瓦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但斷木碎瓦在挨近牧野靜風與武帝祖誥身軀時,立即反彈而出,似乎他們身子四周,有一道無形的不可逾越的屏障!

身在暗處的範書,直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腦中閃電般掠過了一個念頭:空寂大法!

“空寂大法”乃武帝祖誥成名絕學,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卻極少有人見識過這等曠世絕學,皆因世間有勇氣向武帝祖誥挑戰的人太少了,而且武功要達到高明至武帝祖誥這等境界,一草一木皆可成為兵器,皆可制敵,又有幾人能逼得他用“空寂大法”?

但牧野靜風做到了,而且一出手便迫使武帝祖誥以他所習練的最高武學應對,由此可知牧野靜風的劍法之威力!

想到這一點,範書心裏極不是滋味。他發現每一次見到牧野靜風,他的武功都精進神速,這一次尤其如此,這使得範書愈發懷疑牧野靜風極可能比自己更為深藏不露!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中寒意頓生,手心腳心有冷汗滲出!

所謂“空寂”,便近於虛無,但並非虛無,偈語雲: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無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頭無尾!

欲習成“空寂大法”之人,不僅需要極深的內家真元,更需能有“空寂心”,此“空寂心”非如土石無知,非同沉沉昏睡,而是“了了常知”、“昭昭靈靈”!

唯有如此,方能習成“空寂大法”,也才能在無盡殺機中心清如朗月清風,以自身的精、氣、元、神、內息、真力的精絕無倫之氣,將對方的殺機引開!

所以,摧毀呼應亭的正是牧野靜風的無形劍氣!他那淩厲攻殺本是針對武帝祖誥,但劍下之祖誥已空寂如無,似乎每一劍之勁氣都透他軀體而過!

呼應亭本是硬木築成,如何承受得了牧野靜風的絕世劍氣?

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傲立於頹垣敗瓦之中。

此時,武帝祖誥心中並不像他的外表那麽平靜。牧野靜風的劍勢證明了他的猜測:此人的武功果然已可躋身絕世高手之列!若非如此,祖誥也不至於這麽快便動用自己的絕學!

更讓他感到驚愕的是他從牧野靜風的劍法中感受到了一種恨天怨地之氣,這絕非一個僅為逞一己之勇而向武帝祖誥挑戰的年輕人身上所應該有的!

牧野靜風雙目陰寒,無盡殺機在他眼中湧動如潮!

兩大高手之間相距不到一丈,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隨時隱含危險的距離。於是他們體內的真氣不由自主地湧出,圍繞著自己的身軀,斷木碎瓦自然無法及身。

雙方雖未接觸,但內息真元已暗自糾戰!

無際無邊,突然有隱隱雷聲傳來!

中秋之夜,極少有風雨,但今夜或許會有例外了。

月色漸漸有些朦朧了,烏雲從天邊很快地飄了過來。

起風了。

站在青城山之巔,四周沒有任何遮擋,便承受著風的最直接吹拂!

對峙著的兩人衣衫獵獵飛揚!

圓月越發的晦濕了,在雲霧中忽隱忽現,月色下的一黑一由兩個人影也忽明忽暗!

不知是山風的吹拂還是太緊張的緣故,範書覺得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心中思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牧野靜風取勝,至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今夜與武帝祖誥決戰的不是陰蒼,而是牧野靜風!

“轟隆!”

一記響雷在青城山的上空炸響,天上的烏雲如同受了驚一般四處飄飛翻卷!

風更疾,叢林在勁風的襲擊下,發出嗚嗚怪響,如同無數隱於黑暗中的怪獸!當風掠過深谷時,聲如尖嘯!

遠處的天地已被一片黑暗籠罩,唯青城山這一帶尚有一點亮光,但風雨正以驚人之速向這邊飛撲面來。空氣也已變得格外潮濕了。

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

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蒼白色!

就在閃電劃空的一瞬間,牧野靜風身如鬼魅,暴閃而進!手中之劍化作一道長虹,先沖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脫弦之箭,遊龍破浪般幾下起伏急竄,電射而出!

幾乎就在同時,武帝祖誥右掌倏出!

沒有人能夠看清牧野靜風那貫穿古今般的一劍之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