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五 章 魔音蘊邪(第2/4頁)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範書向武帝祖誥行禮恭聲道:“晚輩範書見過前輩。”

武帝祖誥自然頗覺意外,他微微頷首,心中卻暗自思忖範書的來頭。

範書轉身對黑衣人冷笑道:“武帝前輩德高望重,豈能容你這等見不得天日的江湖宵小冒犯?”

此言一出,就等於把自己與武帝祖誥捆在一起,站在黑衣人的對立面了。

黑衣人目光一寒,冷聲道:“你是自取滅亡!”

“亡”字甫出,右掌倏揚!

顯然,黑衣人知道青城山今夜是高手如雲,欲求速戰速決!

“錚”地一聲,範書的刀如同注入了靈性般倏然彈出刀鞘,一翻掌,刀已在手,暴削而出!

“平天刀術”任誰也不敢小覷!可惜範書的刀法雖然已是出神入化,但他的內力卻尚不在絕世高手之列!而對手的內力如浩瀚大海,任憑範書刀法精絕無匹,卻根本無法挨近黑衣人!

相反,黑衣人如驚濤駭浪般的壓力洶湧澎湃,舉手投足便給範書以窒息般的壓迫感!

範書暗暗叫苦不叠,但事到如今,已是沒有回頭之路了,只有將“平天刀法”之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刀至黑衣人身側一尺之距時,便感覺到猶如泥牛入海,本是奇疾奇絕之刀法被無形真力卷掃迫壓,無論力度、手法都不由自主地有些偏差。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範書因為內力不足,頓時使刀法威力大打折扣!

數十招之後,他非但未能傷得對方一寸肌膚,反而被對方似可噬吞萬物之無形勁氣逼得左支右絀,形勢岌岌可危!

範書心中不由暗自思忖:“在牧野靜風滾落時,自己分明聽見有幾個人的腳步聲,現在為何不見了那一批上山之人?”他這麽想是因為他相信那一批人應該都是在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在此,便可群起對付黑衣人。

這麽略一分神,忽覺手上一緊,手中的刀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一把抓住,幾乎脫手而飛!

同時一股似可開山裂谷的淩厲勁風當胸拍出,若被拍中,焉有命在!

範書的心跳幾乎在一瞬間突然停止了!他只能下意識地使出一招“刀添浮屠”,同時反身掠出!

“刀添浮屠”本為攻勢,講求先聲奪人的氣勢,範書卻在心有退意的時候使出,立即大失水準!

右臂一麻,刀已難以把持住!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左手,氣滿穴!”

範書在絕望之際突聞此聲,根本無暇細想,本是又酸又麻的右手一松,刀己落在左手,立即斜刺對方“氣滿穴”!

黑衣人哼了一聲,向後倒滑數尺!

範書從死神的門檻前走了一遭,僥幸保命,頓時只覺兩腋發涼。

在關鍵時刻提醒他的人自然是武帝祖誥。黑衣人見自己功虧一簣,又恨又怒,身形暴閃,已如驚電般掠向武帝祖誥,身形未至,掌風已破空而出,其勢駭人!

範書與黑衣人拼殺一陣,已知黑衣人的內力深不可測,若在平時,只怕武帝祖誥的內力與他也不過在伯仲之間,而今武帝祖誥身受重創,如何能擋他力逾萬鈞之一擊?

一旦祖誥有何不測,那自己豈能幸免?此時他與祖誥只能共存亡了!

不及細想,範書單手倏揚,已有數枚寒星直取黑衣人!

正是“平天六術”武功心法中暗器手法中的一招“一見傾心”,揉合了唐門的靈巧、東海塢堡的毒辣、江南蔡氏堂的多變,頗難應付!

黑衣人察出他暗器手法頗為不凡,不敢掉以輕心,反手一圈,一股回旋之勁力疾出,同時他的身子如同全無分量的羽毛般斜斜飄起!

暗器竟被他閃過了,但同時範書的目的也已達到!不等黑衣人趁勢再進,範書的刀已從身側遙遙襲來!

黑衣人心念一轉,已明白一件事:如果自己攻擊祖誥,範書必定會出手攔阻,自己要對付範書、祖誥兩人,困難頗大;如果自己不攻祖誥轉攻範書,祖誥自恃身份,定不會與範書聯手對敵!

如此一想,他便一定主意先對付範書,而棄武帝祖誥於不顧!

範書頓覺壓力大增!因為內力遠不及對方,他的刀法難以全力發揮,沒多久,便覺真氣虛浮,刀芒大熾,但己少了精絕之神!

黑衣人暗喜,他在範書的漫天刀法中竟能從從容容,非但不為之所傷,使出的霍霍拳風反而逼得範書手忙腳亂!

範書心涼如水!暗忖:“我自以為武功進展已是神速,但今夜先是祖誥、牧野靜風的武功都在我之上,如今黑衣人也是勝我一籌,一夜之間,便有三人勝我一-”

如此想著,平日豪情頓時黯淡不少!

心有雜念,刀法漸亂,忽地黑衣人身如陀螺已在瞬息間連環疾出十三腳!

疾風如嘯,驚心動魄!範書全力支撐閃避,堪堪躲過,冷汗未及出,倏覺胸口一痛,不由悶哼一聲,飛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