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 二 章 叛門逆徒(第3/4頁)

此時自是再也無法否認!

範書聽到這兒,心中暗道:原來黑衣人名為夕苦,他與牧野笛果然是同門,而且夕苦的確是師門逆徒,那麽挑起牧野笛與夕苦之間的爭端並不困難,何況夕苦身上還有奇毒?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中反而一沉,因為按理此時夕苦體內的毒應該發作了。

範書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夕苦本被他藥物所制,已無說話能力,這樣便不會泄漏他的秘密,沒想到夕苦竟仍然能夠說話,這於自己可是極為不利!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地上的一地屍體時,更是心中一緊。三十六個紫衫少年是他一向看重的力量,如今已煙消雲散,自是心驚。更讓他擔憂的是由這些人的死狀看來,夕苦的武功已高得不可思議!

雖然他早巳設法察覺到這一點,但夕苦此時的武功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計劃本可謂天衣無縫,借夕苦之力殺了牧野靜風,而後夕苦體內毒發,範書乘機殺了已無力抵抗的夕苦。

誅殺夕苦,於整個武林而言,無疑是奇功一件,範書在江湖中的地位必然更見高漲!

但如今的局勢卻與他設想的相差甚遠!

當務之急,自是除去隨時都可能對自己造成致命威脅的夕苦!

可要除去夕苦,並不容易,何況他的手中還扣有孫密!

一轉念,他對身邊的牧野笛輕聲道:“牧野前輩,那位受傷的似乎便是令公子牧野靜風!”

範書在地面上與牧野笛纏鬥頗久之後,估計地下山莊的局面大約已發展到他所期望之階段,便設法讓牧野笛“明白”他與範書之間的激戰原來是一場“誤會”。

牧野笛果然被範書騙過了,還道範書心懷俠義,把真正的牧野笛當作是由黑衣人夕苦假扮成的牧野笛對付了。

牧野笛本就心存慈厚,而範書不過是“誤會”了而已,他又怎會與範書計較?

反倒在心中暗贊範書精神可嘉,明知能力有限仍要與武功比他高的人一拼,對這個與自己兒子牧野靜風齊名的年輕人頓生好感!

更兼範書在與牧野笛纏戰的過程中,不曾使出一招“平天六術”中的武學,卻有意展露了八月十五那夜在青城山巔由祖浩傳給他的“風雲步”。牧野笛對武帝祖誥這套鬼神莫測的步伐自然早有耳聞,見範書竟能使出祖誥的“風雲步”時,大覺奇怪。兩人“前嫌盡釋”的時候,牧野笛便不由問起這事,這正中範書下懷。

當下範書便將他如何得到這套“風雲步伐”的過程告之牧野笛。

牧野笛一聽,心道:風兒傷了武帝祖誥,而範書卻救了武帝祖誥,相形之下,風兒反倒遜色了不少!

這些年來,他一直與妻子家人隱居於江南小鎮裏,沒有任何人知道在那樣不起眼的小鎮中有牧野笛這樣的絕世高手。在世人眼中,牧野笛只是一個中年儒士,略懂醫術,與周圍鄰裏頗為和睦。他惟一與眾不同的地方便是常常離鎮出走,而且一走便是十天半個月!

這是牧野笛為了尋找五位大逆不道的師兄而遁入江湖。為了不給家人帶來禍端,牧野笛每一次步入江湖,從不有意顯露真正的驚人武功,而且其身份也千變萬化。

可惜暮也、旦樂、夕苦他們行蹤太過詭秘,隱藏得極深,近二十年過去了,牧野笛仍是一無所獲!

近二年來,牧野笛知道牧野靜風定已長大成人,恩師空靈子必定讓牧野靜風步入江湖,所以他原定的目標便有所改變。牧野靜風初入江湖,使用了“穆風”

之名,而牧野笛又一直沒有機會親見牧野靜風。

直到八月十五中秋之夜,“牧野靜風”這一名字才如風一般飛速刮至武林的每一個角角落落,牧野笛自也聽說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聽說兒子的名字時,便是有關他如何傷及德高望重的武帝祖誥的事!

這讓牧野苗驚怒不已!

他的心中升起一個讓他驚心動魄的念頭:風兒會不會如自己六位大逆不道的師兄般忘恩負義,非但沒能完成師門重托,反而再讓師門蒙羞!

若真的如此,那麽當年他將牧野靜風送至不應山,便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就在牧野笛心急如焚,飛速從江南小鎮趕赴青城山的時候,沿途又有新的消息傳開,似乎牧野靜風所作所為終於還是為武林正道所寬容了!

牧野笛心中稍安,道聽途說只能聽個一鱗半爪,牧野笛仍是無從知曉其中詳情,所以心中依舊忐忑不安。

待他趕至青城山,才知牧野笛已與十大門派的人一道前往所謂的“地下山莊”,但誰也說不出“地下山莊”究竟在什麽地方,只知牧野靜風一行人是向鄂境而去了。

牧野笛馬不停蹄又擇道向鄂境而去。從江南小鎮到青城山從青城再趕往鄂境,其間距離已達數千裏,但牧野笛心中焦慮不安,晝夜疾行,途中不知累垮幾匹良駒,而他竟渾然不覺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