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 三 章 狂龍刀法(第2/4頁)

夕苦之所以先取範書,而不是牧野笛,是因為他相信範書的武功一定比牧野笛低,攻擊範書的成功機會更多,而且今日之局應該是範書布下的,只要制住範書,就不怕出不了地下山莊。

範書輕哼一聲,以祖誥的“風雲步”疾然一閃,身如鬼魅,仿佛已有形無質!

馬永安只覺眼前一花,範書已如風般飄開,不由大為嘆服。為防被孫密撞個正著,忙曲身倒掠,而他身旁的其他幾位青城弟子亦不敢怠慢,各展身手,飛速閃開!

夕苦的目的便是要借這一擲之力沖出一條路來!

但見他如孫密的影子般電射而出,眾人堪堪閃過孫密的身軀,夕苦已近在咫尺!

隨後便見孫密如同秤砣般急墜而下,砰然落於地沒等馬永安諸人反應過來,夕苦正如一道怪異的勁風般從眾人之間飛速閃過,身軀所帶起的勁風竟拂倒二人!

等回過神來,夕苦已在數丈之外!

其實,以範書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讓夕苦如此輕易走脫。

但他又豈是輕易放手之人?範書既然必放夕苦走,自有成竹在胸。

但青城的人卻是不知情,他們見夕苦如此輕易遁走,心頭皆是巨震,同時想到了留在地面上的司如水以及照顧司如水的人。

一旦夕苦脫身上了地面,他們一定會相阻!

而夕苦方才所展示的快如驚電一般的身手,足以說明憑他們的武功阻攔夕苦,絕對是一種可怕的危險。

人人皆是變色,但每個人都明白以他們的武功已趕不上飛身而走的夕苦。這時,範書已俯下身來,扶起孫密,叫喚了幾聲道:“這位朋友……”

馬永安吃驚地道:“範城主難道與他不是……”

範書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此人是誰,但我知道黑衣人……他就是被牧野前輩稱為夕苦的人,其手段極為狠辣。他以這位朋友的性命相要挾,要我交出解藥,雖然我不知他用意何在,但我也只能與夕苦虛與委蛇,以免他對這位朋友下毒手……“說到這兒,他忽然“呀”了一聲,失聲道:“他……他終還是死於夕苦手上!“眾人大驚!

因為誰也沒有看清夕苦是什麽時候出手的,更不知道夕苦如何出手的,怎麽方才還好好地活著的人轉眼間,已死於非命?

一股寒意自眾人心頭升起,夕苦的武功真是鬼神莫測!

範書這時已慢慢地揭去孫密臉上的蒙巾。

眾人一看,皆倒吸一口冷氣。

但見他的臉色臃腫得可怕,有絲絲縷縷的血跡從臉上毛孔中滲出。

這已不再是一張臉。

自然無人能夠由這張臉看出死者是誰!

這就是範書所要達到的目的。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早已在地下山莊布下人手。

倘若世人知曉這一點,日後豈不會想到範書為何能未蔔先知,在此布下埋伏?

而今,三十六個紫衣少年及孫密已死,加上孫密的容貌已難以分辨,其他人很難懷疑到範書頭上。

孫密之死,恰恰是範書所為。

在夕苦將孫密向他擲來的一刹那,他的心中便起了這樣的念頭,借機殺了孫密!

主意拿定,他借“風雲步”閃避之時,已射出浸有劇毒的暗器!

當時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夕苦所吸引,誰也不會去留意範書極隱蔽的動作。

何況範書自得到如霜給他的那一部武學經典後,日夜苦練,其暗器手法已是卓而不俗,竟被他瞞過了眾人耳目。

而孫密被夕苦一擲而出之際,夕苦已在他的體內送入暗勁,所以孫密只能身不由已地飛撞出去,成為夕苦的“開路石”,範書的暗器突然悄然向他招呼過來,他如何閃得開?

這暗器範書本是為了對付夕苦而備下的,如今卻被迫用在了自己的心腹孫密身上,範書只覺心中滿不是滋味,念及忠心耿耿的孫密的好處,亦有些倀然。

眾人見他神色哀傷,還道他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如此傷感,都暗忖範書竟如此心腸仁厚。

範書見孫密雙目睜得大大的,不肯合上,便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眼瞼,嘆聲道:

“你為誅殺夕苦而遇難,無論你曾經是什麽樣的身份,武林正道都會為你討還公道的,你便安息吧。“

手掌下按的時候,觸到孫密眉心處的一根針——正是這一根毒針要了孫密的命,借著這個動作的掩護,範書以極巧妙的手法將毒針夾在兩指之間,然後順勢帶出,手指微曲,毒針已沒入袖中。

孫密之死便成為永遠的謎,誰都會把殺孫密的兇手認作夕苦!

這時,只聽得一聲呻吟,眾人一看,原來是牧野靜風已醒了過來。

範書忙道:“夕苦多行不義終有惡貫滿盈之日,當務之急應是救人。”

言罷,他已搶先一步,扶起秦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