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 二 章 光明重現(第2/4頁)

這時,眾人看到在古樹下有一片溫漉漉的仿若腐肉般的東西,腥臭味正是由此散發出來的!

敏兒見古治躍上樹後,一時沒有下來,而自己父汞仍是一動不動地背靠樹幹,坐在樹枝上,心中頓時升起不祥之預感!

忽聞司如水道:“莫非那便是蠍王的屍軀?”

水紅袖忍不住道:“是那一團腐肉般之物麽?”

司如水點了點頭,道:“據說如此多的毒物當中,就必有一個為王者,蠍王的軀體遠比異常蠍子大,而且毒性更厲害,它的軀體上的任何部位與人接觸,後果都不堪設想!”

說到這兒,他忽然發現敏兒的臉色已是蒼白如紙,頓時領過來,暗自自責,急忙補充道:

“但若是絕世高手,又另當別論!”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為安慰敏兒而出的。

這時眾人離古樹已只有二丈多遠,便見樹上的古治伸手一抄,將蒙悅右手右手抓住,反手一勾,然後一躍而下。

這一動作頓時讓敏兒心涼如水,因為古治如此做便等於說蒙悅已不能倚仗他自己的力量下到地面!

“難道,爹是被蠍王毒傷了嗎?’敏兒心想。

思忖間,古治已飄然落於眾人身邊。

蒙悅的臉已腫脹得變形,而且呈一種很不正常的青色,顯然他已身中劇毒!

敏兒呆呆地望著,良久,方失聲痛哭。

司如水趕緊上前,欲設法為他醫治。

不料蒙悅竟吃力地睜開眼來,目光落在了敏兒的身上,他的臉部肌肉動了動,似乎是想對敏兒說什麽,敏兒趕忙上前,蒙悅的聲音細如蚊鳴地道:“牧野……笛有……有詐……

暗……暗器……”

敏兒已無法將他的話完全聽清,司如水憑他過人的醫術知道此時蒙悅已毒入心脈,縱使神仙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他默默地退開了。

眾人見此情景,都明白過來,不由心中黯然!

蒙悅吃力地舉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腰中的劍鞘!

敏兒趕緊將劍鞘解下。

募悅艱難地吐出了最後幾個字,道:“劍給……給……靜賜……只有他……他配用此……

此劍……”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又看了敏兒最後一眼,緩緩閉上!

敏兒慟哭不止,巨大的悲痛讓她思維成了一片空白。

古治卻已留意到篆悅曾提到“暗器”二字,他仔細地在蒙悅身上查看一番,赫然在蒙悅的右後腰處發現一枚深深地紮入體內的袖箭!

袖箭傷口處高高隆起,而且一片青紫色,顯然這支袖箭上滲有劇毒!

古治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毒害蒙悅的並不是身具奇毒的蠍王,而是這枚暗器!

暗器無疑是“牧野笛”射出的,一定是因為蒙悅對他毫無防備,在誅殺蠍王時,被“牧野笛”突出殺手而傷!

司如水本就由絕谷中的蠍群想到了在死谷西側山上見到的蠍群,他便懷疑眾人當中有一個人是“黑衣人”,只是他並不能確定誰是黑衣人,但他還是對敏兒、水紅袖說他相信蠍群的出現是有驚無險,因為“黑衣人”能夠制服蠍群,他猜測黑衣人一定是在死谷一戰後才會心生以蠍群攻擊對手的想法。

當然,他並不能說出這種猜測的理由,那只是一種難以言清的感覺。

現在看來,他的感覺並沒有錯,但他仍是沒有能夠猜透黑衣人,所以他也一樣沒能在慘變發生之前,識破“牧野笛”是假的。

牧野靜風這才知道蒙悅的真正死因,他不由用手輕輕地觸摸手中的兵器,有些歉然地道:

“敏兒,你爹把他最心愛的兵器交給我,如今,破日神劍似乎已不復存在了。”

敏兒坐直身子,接過牧野靜風遞過來的兵器,心中亦是吃驚不小!

雖然沒有燈光,但兵器本身所發出的幽幽毫光卻足以讓敏兒看清它的形狀!

這的確已不在是嚴格意義上的“破日神劍”,也不再是真的“碎月刀”。

刀非刀,劍非劍。

敏兒道:“我爹若是知道你以他的劍練成‘有情劍法’,而且竟使一直無法共存的月刀日劍融為一體,他必會十分欣慰,又怎會怪你?雖然我自幼與他分離,但我仍是能測出他的心意,當年他與我娘感情不和,而碎月刀、破日神劍又無法共存,這便成了我爹的一塊心病,便指望我們能超越這千百年來一直無人能超越的規律,讓破日神劍與碎月刀共存。”

說到“有些情意”時,敏兒只覺兩頰飛燙,好在是在黑夜中,否則她會更為羞澀不堪了。

牧野靜風思索著她所說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在心中道:“破日神劍與碎月刀之間之所以不能共存,大約與當年鑄煉它們的兩個人之間有怨憤不平之氣、郁郁而不散有關吧。”

直到今日,牧野靜風以飽含人間真情的“有情劍法”使出,其凜然脫,俗的氣度與牧野靜風深不可測的內力相結合,才化去了劍身上所凝有的怨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