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 八 章 曠古殺劫(第3/3頁)

所有的人都在靜靜地聽著。

但每個人心中的感覺想必並不相同。

牧野靜風逼視著阮十三,道:“冒犯主人的人該不該殺?”

阮十三身子微微一震,頓時有所醒悟,他不敢與牧野靜風的目光相對,垂首低聲道:

“該殺!”

牧野靜風古怪一笑,又道:“殺了主母之人,該不該殺?”

阮十三雙膝一軟,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他在心中道:“你為何要讓我來回答這樣的問題?這叫我如何回答?”

顯然,此時牧野靜風的目標便是寒掠了!

寒掠與他有殺妻之仇,他不能不殺寒掠,但此時牧野靜風在寒掠、炎越的救治下,雖暫保無恙,卻根本不可能與寒掠、炎越一戰!

更不用說要在“寒炎歸一”的合擊下殺了寒掠為蒙敏報仇!

他已看出風宮的力量的確極為強大,如果今日殺不了寒掠,以後幾乎更無可能!

所以,為報妻仇,他不惜違心做風宮少主,然後以風官少主的身份向寒掠興師問罪!

若在平時,牧野靜風縱是對寒掠恨之入骨,他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報仇的,但自以“逆天大法”強催真力後,他已異於平時!

他要將寒掠以及風宮的人都推入一種兩難之境!

如果他們想保住寒掠,那麽“少主”的無上尊嚴便成了謊言!

如果他們要遵從“少主”,就必須殺了在風宮中地位尊崇的四老之一寒掠!

此時此刻,讓阮十三這樣的人來回答這樣的問題,自是無從開口!

阮十三的冷汗越擦越多,他既不敢面對牧野靜風的目光,也不敢面對寒掠、炎越的目光。

就在這時,只聽得有人沉聲道:“該殺!”

眾人一驚!

說話者竟是炎越!

※※※※※※※※※

當牧野靜風咄咄逼問阮十三時,炎越突然插話,而且一口應承殺了蒙敏的人寒掠該殺,此舉連牧野靜風也大出意外!

阮十三則有“大出一口氣”的感覺,本已有些酥軟的身子又復挺直,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他偷偷地看了寒掠一眼,發現寒掠神色肅靜,仿佛並未意識到牧野靜風的矛頭已直指向他。

阮十三心中不由直犯嘀咕。

牧野靜風一怔之後,立即寒聲道:“炎越,你說,殺了我妻子的人是誰?”

“是我師弟寒掠!”炎越答話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牧野靜風再逼進一步,一字一字地道:“那麽,寒掠他是不是已是死罪難逃?”

“是!”

炎越畢恭畢敬地道。

古怪的笑容再現於牧野靜風的臉上:“好,我便要讓你代我殺了寒掠!”

“屬下遵命!”炎越的回答幹脆利落,讓人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炎越真的會對自己的師弟出手嗎?

如果是,那麽風宮的規矩已森嚴得可怕了。

寒掠不可能再繼續保持沉默。

他向牧野靜風道:“少主,原先屬下並不知道少主的真實身份,屬下願為少主戴罪立功!”

牧野靜風兩眼默視遠方,根本不看他一眼!

他在心中道:“如果此時我不是有傷在身,早已親手為敏兒報仇了,你卻還在此向我求情,實在是可笑至極!”

這時,只聽得炎越沉聲道:“寒掠師弟,少主要取你性命,你便別無選擇!你我忠心為風宮,不能在今日將以前的忠誠毀於一旦!你,還是作自我了斷吧!”

他的聲音似乎很平靜,卻又略有顫音,顯然可見他心中亦是心潮起伏,難以自抑。

寒掠嘶聲道:“師兄,我們自從進入風宮至今已有七十多年,為風宮出生入死,從沒有皺一下眉頭,可今日要我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決不甘心!”

炎越慢慢地向他走近,他那金黃色的衣衫無風自鼓,顯然是在暗凝內家真力,他沉聲道:“不是不明不白,而是天意如此,誰要你誤殺主母,你還是認命吧!”

寒掠的臉色漸顯陰鷙,他嘶聲道:“師兄,你我本為同門,數十年來一直並肩作戰,難道你忍心對我下手?”

炎越並未為之所動,他的神色越發凝重:“你也該知道風宮的規矩,主人之令,遠遠大於同門之情誼!”

他的右掌已漸漸變得通紅,一團赤色光芒開始籠罩在他的右掌四周!

寒掠那蒼老不堪的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倏而他嘶聲狂笑道:“師兄,你殺不了我的!你已受了傷,若你要逼我出手,那麽最終死的人將會是你!”

炎越的瞳孔在慢慢地收縮,他緩緩地道:“明知是敗,也必須一戰!我若殺不了你,你大可將我殺了!”

乍聞此言,眾人無不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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