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 九 章 炎寒之決(第3/4頁)

聽得牧野靜風的痛哼聲,葉飛飛暗自一驚,忙向他臉上望去,眼見牧野靜風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不由大急,急切地道:“穆大哥,你怎麽了?”

牧野靜風吃力地搖了搖頭,他的意思是讓葉飛飛不要為他擔心,但葉飛飛見他連搖頭的動作也顯得很是遲緩,反而更為忐忑!

炎越大概也聽到了牧野靜風的痛哼聲,他睜開眼來,道:“屬下該死,不該將少主傷得……傷得這麽重!”

頓了一頓,又道:“我與寒掠的寒熱之氣同時……

同時進入少主金體後,已逐漸滲透到少主的血液心脈之中,所以……所以雖然我……與他為少主暫時除去冷熱交替之痛,但……要痊愈卻需要一些時間,在這當中,少主萬萬不可妄動真力,否則……會使冷熱之氣被催逼四竄,極……為危險。“一口氣說了這麽一段話,對於重傷後的炎越來說,已是極為不易!

就算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演戲,那麽他的“戲”

也演得十分投入了,投入到可以讓自己身受重傷!

說到這兒,炎越略作喘息,方才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交給血火老怪,道:“血火,將這藥給少主服下,這藥藥效頗為不錯,可讓少主的傷……恢復得快一些。”

血火老怪接過藥來,將它奉給牧野靜風。

牧野靜風掃了血火老怪一眼,冷笑道:“血火老怪,這藥我便賜給你吧。”

血火老怪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慌忙道:“這…

…“竟不知說什麽才好。

牧野靜風目光一寒,道:“不領情麽?”

血火老怪立刻垂首道:“多謝少主!”

言罷,毫不猶豫地將瓶中的藥丸倒在手上,一仰脖將之吞下!

牧野靜風之所以如此做,是擔心炎越在藥中做什麽手腳。而血火老怪也明白牧野靜風的這種擔憂,所以他才這樣毫不猶豫地將藥服下。

炎越輕嘆一聲,道:“血火,真是便宜了你!讓你一口氣服下這麽多,只怕要脫落一些毛發了。”

血火老怪一笑。

牧野靜風心道:“看他們的神情,似乎不像在藥中做了什麽手腳。”

如此過了一刻鐘,血火老怪並無甚異狀,只是不時地打嗝,而且原先為牧野靜風重創的他此時似乎恢復了不少精神!

牧野靜風卻仍是不能妄動真力,他不由暗暗心焦。

此時,日頭已升得老高,雖是深秋,但臨近中午的日頭仍是熱辣得很。

蘆葦蕩中的滿地屍體在日頭的暴曬之下,彌漫起一股古怪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幾只蒼鷹大概是為血腥之氣吸引過來的,在天空中盤旋著、盤旋著。

華埠鎮的人今日的生活已被完全打亂。這種漫天血腥之氣隨風飄送到鎮上,頓時使鎮上的人人心大亂!

他們不由想到清晨走向這片蘆葦蕩中的“笛風客棧”之老板及老板娘,心想:“不知他們的安危如何?”

心中好奇,卻是無人敢來這片蘆葦蕩中看個究竟!

有幾個膽大好事的人爬到了鎮子後面的山上,然後沿著山粱向這個方向走上一陣子,便可以在山上居高臨下地看清蘆葦蕩中的情形。

雖然看不真切,但那一地的屍體卻是可以看明白的!

這使他們頓時有魂飛魄散的感覺!

當下便有好事者要向衙門舉報——卻又立即被他人阻止了。

誰都明白憑衙門中那些吃幹飯的人,根本管不了這一档子事!

小鎮中的人們頓時陷於一片惴惴不安的心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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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十三自覺留在這兒處境尷尬,還是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宜。

於是,他趨步上前,立於牧野靜風身前,道:“少主……屬下幫中尚有一些事務未處理,需得趕回去,日後少主若有差遣,只需吩咐一聲,我洞庭十二塢的弟兄莫不遵諭!”

他心想:“我只要回到洞庭湖上,便又是顯赫一方的霸主了,伏龍堡、接天樓的覆滅對我洞庭十二塢來說,實是可喜可賀之事!臨安白家遭此劫難,從此再也無法對我洞庭十二塢的舉動指手劃腳,強加幹涉了!”

這一行,多多少少有點因禍得福的意味。

阮十三以一幫之主的身份對牧野靜風低聲下氣地說話,也算是“屈尊”了。

牧野靜風卻連正眼也沒看他一眼,只冷哼一聲,道:“此話可有點言不由衷?”

阮十三心中有氣,臉上卻絲毫未顯露出來,他道:“絕不敢有半句假話!”

心中卻是在大罵牧野靜風狐假虎威。心想:“若不是有風宮中人在此,你的武功再高,此刻也是重傷難以自保,又豈能如此對我說話?”

牧野靜風忽然詭異一笑,道:“既然你有這等心意,我便成全你,讓你有一個表現你忠心的機會!”

阮十三心中“咯登”了一下,整顆心便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