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第 一 章 簧劍出閣(第3/5頁)

疆的藍風神水!”

佚魄驚喜地道:“太好了,師父身染重疾,思過寨群龍無首……哎……不提這些,你快與我一道去見師父,但願上天有眼,保佑師父早日康復!”

範離憎見佚魄神情真摯,心中一熱,暗忖道:“思過寨名列十大名門之列,但我所見到的人中,惟有此人真正具有俠道之赤血熱心!”

佚魄又轉向莫半邪道:“麻叔,你也一同去吧,師父清醒時,知道你外出迎接八師弟的事,便嚴厲責備我等,說我們師兄弟眾多,怎能讓長輩外出奔走?”

佚魄與莫半邪年數相去無幾,卻仍尊其為“麻叔”,可見“麻叔”在思過寨中之地位的確非比尋常。

莫半邪嘆了一口氣,道:“我麻老三恨不能代老寨主受重疾之苦,跑些路又算得了什麽?

倒是無害,千裏趕赴苗疆,著實不易。”

範離憎忙道:“此乃無害份內之事,不值一提—一我們還是去見師父他老人家吧。”

範離憎的確急欲見到燕高照老俠,十大名門的掌門人已折損七人,唯剩癡愚禪師、遊天地、燕高照,正盟形勢笈笈可危,燕高照若再有差錯,豈非正道危傾?

眾人一道由“苦吟坡”匆匆趕赴山頂“思空苑”,一路上,自有不少人向範寓憎招呼,範離憎皆是行色匆匆地應付過去,眾人以為他是急欲見到師父,自也不以為意。

行至山巔,但見前面有一條順坡而鋪的青石路,路的盡頭,便是一個高墻大院,院墻四周松柏蔥翠,讓人恍惚間會忘了自己身置山巔!

院墻外,不時有佩帶兵刃的思過寨屬眾來回巡視,範離憎略略估計,守於大院之外的不下五十人。

想必是因為燕高照病臥在床,正盟又連遭重創,思過寨方如此戒備森嚴。

當眾人走至大院門前時,一清瘦白皙的中年人迎了出來,他的神情顯得憂心忡忡,滿腹心思,見了眾人,先向佚魄、莫半邪點頭致意,隨即對範離憎道:“無害,你回來就好,師

父剛剛醒來,剛才還在念著你!”

範離憎發覺此人與其他人皆有些不同,他說話很慢、很小心,似乎總在擔心會不會說錯一個宇,而且無論是佚魄還是舞陽、文規,與範離憎皆以師兄弟相稱,唯獨此人稱他為“無

害”!

盡管如此,憑直覺範離憎仍是立即斷定此人必是莫半邪提及的二師兄俠異!

同時,範離憎心中亦不由感慨於為自己易容的人手段之高明,連與戈無害朝夕相處的同門師兄弟,竟無一人能看出破綻。

莫半邪顯然是為了防止範離憎出紕漏,已不著痕跡地搶先步入大院內,並一直走在最前面,範離憎、俠異、佚魄、杜繡然則跟隨其後。

院內門戶重重,回廊曲折,範離憎將所經過的地方一一默記。

當眾人的腳步都放輕放緩的時候,範離憎立即猜知寨主燕高照的居室必定快到了!

果不其然,二個神情肅然的佩劍者自暗處閃出,莫半邪低聲對他們說了些什麽,兩人便側身讓開,並小心翼翼推開一扇門。

此時尚是午後,但這間屋子中竟顯得很是昏暗,裏面有昏黃的燈光在搖曳不定。

難道這間屋子竟沒有門窗,抑或是所有的門窗皆已關閉了?

範高憎不及多想,已隨眾人進入屋內,身後的房門立即關上了。

範離憎雙目一掃屋內,但見北側墻邊有一張床,帷幕低垂,床前坐著一位年輕女子,手中端著一個瓷碗,碗內盛滿淡黑色的藥,她正用一只勺子在小心翼翼地攪動著,一邊還不時

吹去騰騰熱氣,眾人進入屋中,她才猛一擡頭,隨即站起身來,微垂著頭,退至一側,低聲

道:“八師哥回來了?師父他又暈睡過去了。”

說話時,她的頭始終微垂著,聲音細細切切。

範離憎道:“九師妹辛苦了。”他之所以能如此肯定,是因為燕高照只有兩名女弟子,而眼前女子的衣著裝束顯然不是普通弟子,故她必是十三弟子中的慕小青。

幕小青的臉微微一紅。

範離憎定了定神,走近床榻,掀開帷幕,向裏望去。

當他看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一位枯瘦老人時,他的心中猛然一緊。

因為這位老人太瘦了,瘦得讓人不忍多看,他的眼眶深深凹陷,雙頰亦是如同刀削一般,顴骨高高聳起,臉如土色,額頭青筋如蚯蚓般根根凸起,讓人擔心那血管隨時會暴裂!

難道,這老人就是威震江湖的燕高照燕老俠?

範離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傷,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師父……”

眼眶竟然一熱!

雖然他與燕高照未曾謀面,但範離憎能想象出當一個叱咤江湖的人只能靜靜躺在床榻上時,他的心中會是怎樣的心情,更何況,範離憎知道,在燕高照病重時,他身邊的弟子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