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第 七 章 前程渺芒(第2/4頁)

白辰知道離別鉤對葉飛飛來說,有著另一種意義,它與葉飛飛的身世息息相關,這些年來,此奇門兵器從未離開葉飛飛身邊。

如今,她竟然將離別鉤送與白辰,白辰但覺心中一熱,深深感激葉飛飛對他的呵護與關愛。

白辰在包裹中見到的不是一份書箋,而是兩封,其中一封寫著“白辰親啟”,另一封外面則未寫一字。

白辰將前者折開,展開信箋,但見信箋上以素雅雋秀的筆跡寫道:“姑姑今日方知賢侄之堅強不屈,甚為欣慰,奈何天道無常,命運多悖,姑姑不能為賢侄免去大難,心中愧疚,

惟願賢侄今後不要沉淪委頓,以賢侄不屈不撓之心,日後必展宏圖。若不是姑姑有孕在身,

必送賢侄前去東海素女門,我母親本為素女門前任門主,當不會拒絕賢侄於門外,何況素女

門地處東海無名島上,縱是勢強如風宮,對素女門也是聽之任之,你武功盡廢,流落江湖太

過危險,隱身素女門,可謂萬全之策!”

“姑姑已通知他人,讓此人在十裏之外的和尚鎮與你相見,此人必會對你全力照顧,將你送入素女門!”

“離別鉤以精巧詭異見長,你功力盡失,將來縱能恢復,一時也不甚高明,用此兵器對你倒也頗為適宜,至於姑姑,身處風宮樊籠,只怕永遠也沒有動用兵器的機會了。”

“閱罷此信,即刻將之毀擊,另一份書箋交給在和尚鎮等侯你的人,切記在此之前,萬萬不可折閱!其中原因,日後你自會明白!”

“匆匆草就,言不達意,殷殷祝願,賢侄知否?”

白辰惆悵了好一陣子,方依葉飛飛所言,將折閱過的信箋毀去,再將“離別鉤”套在自己的右腕上,以衣袖罩住,重新封起包裹,對小草道:“葉姑姑在信中說,若是前往和尚鎮

途中有變故,務必讓你速速返回風宮,一則可向她稟報事由,二則也免得牽累我。”

他說得極為鄭重,小草不由將信將疑。

正待開口,忽見白辰神色微微一變,隨即道:“葉姑姑還告訴我,她已安排了高手暗中保護我,至於此人是誰,她倒未說,不過葉姑娘武功本就頗高,她眼中的高手,自然也絕不

簡單。唉,看來我是杞人憂天了,葉姑姑早已將諸般事宜安排得妥妥當當,既然如此,你與

我同行,也無甚大礙。”

小革見他突然改口,不由大惑不解。

白辰領著小草回到大道,繼續前行,一路上白辰神色自若,只是匆匆趕路。走了一程,小革見途中一直無事,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走出約摸三裏路,二人行到了一岔道口,岔道直通一道山谷中,山谷谷口隱隱有廟宇掩藏林葉閘。

白辰看了看天色,嘀咕一聲:“天色不早了,只怕今天已無法趕到和尚鎮,不如去那邊廟宇中借宿一夜,明天再趕路也不遲。”

小草見山谷幽深,心生寒意,道:“想必這兒離和尚鎮也不太遠了……”

“你未曾受傷,自然願意趕路。”白辰忽然有些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長長吸了口冷氣,又低聲罵了一句:“他媽的,痛死我了!”

小草吃驚地望著他,皺眉道:“你……怎能口出……粗言?”她曾見白辰溫文爾雅地與賈政交談,此刻難免有些意外,她卻不知白辰自進入風宮後,一有機會,便混跡於酒館、青

樓之中,這等罵法,只屬“牛刀小試”而已。

白辰道:“若是你不肯與我同行,不妨就此折回,你是葉姑姑心腹侍女,與我則非親非故,自然沒有人會為難你的。葉姑姑畢竟是宮主夫人,雖然風宮四老位高權重,可畢竟是四

個人,而宮主夫人卻只有一個!

若我是葉姑姑身邊的人,而不是追隨風宮四老,多半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就此一點,你就比我幸運多了!“一邊說著,白辰已拐入岔道,自顧前行。

“喂,等一等!”小草叫道:“送佛送到西,我若就此折回,夫人多半會責備我……就算夫人心善,不會責備我,我也會於心不安……”

白辰心知已決計支不開她了,行不多遠,白辰留意到路間雜草叢生,心中一沉,猜知此廟宇必是久無香火的荒廟。

但事已至此,再無回頭可能,白辰只有繼續前行,他總有意無意地走在林木最為茂密的一側,對此小草絲毫沒有留意。

走近山谷,地上雜草已沒至膝間,小草神色略顯緊張,白辰雖然心中亦是忐忑,但神色間卻仍是從容自若。

由石板鋪就的路面迂回林間,兩人終於站在了廟宇門前。

廟門緊閉,紅膝脫落,藤蔓攀墻而上,已將屋頂遮去了小半——果然是一座早已廢棄的廟宇。

小草眼巴巴地望著白辰,一心只盼白辰能改變主意,立即離開這荒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