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 四 章 無處容身(第2/4頁)

而這麽做的原因,不過只是因為幽蝕計劃的失敗!

那人領命而去後,幽蝕一聲冷笑,徑自掠身疾馳而去。

少頃,金鐵交鳴聲逐漸消失。

白辰心知幽蝕退去後,風宮白流中人必會掩殺而至,故他仍伏於豬圈上。

果不出他所料,又過了一陣子,鎮子四周先後有馬蹄聲響起,並以驚人之速向鎮子中央逼近,密集的馬蹄聲在鎮子上空回響、交織,形成一股駭人的氣勢,鎮子的安寧,全然已被這狂風驟雨般的馬蹄聲踏得粉碎!

近百支火把在鎮子四周的街巷中縱橫飛馳,將鎮子照得亮如白晝.一個陰沉的聲音遙遙傳開:“鎮內的人聽著,任何人不得私藏江湖中人,不得收留外人,若發現有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傷者,必須立即稟報於我,違者格殺勿論!”

白辰聽得這陰沉的聲音,心中一沉,因為這正是炎越的聲音,既然炎越還活著,那麽青衣人“足劍”豈非已被他所殺?聽炎越的聲音,仍是精元充沛,更讓白辰心中感到不安。

馬蹄聲漸漸平息——這表明風宮白流人馬完全控制了整個鎮子!

此地臨近風宮無天行宮,眾人對風宮的猖獗早已了然於胸,風宮屬眾闖入鎮子時,眾人立即識趣地退入自己的屋內,街巷內除了殺氣騰騰的風宮屬眾外,再無他人!

白辰這才明白炎越率眾包圍鎮子,其目的仍是針對他!與玄流之戰,只不過是湊巧遭遇而已。

他心道:“我只需隱匿不動,諒你們也無法找到!待你們走後,我再將井內已被幽蝕投了毒的事告之於鎮民。”

心中如此想著,卻也知道一旦被風宮中人發現,自己勢必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左近有一人高聲道:“炎老,白辰所乘的馬車在此!”

白辰心中一緊。

他知道炎越還在遠處,附近不會有絕頂高手,當下他小心翼翼將身子挪了挪,一不留神,竹枝“沙”地一聲響,把白辰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腔中“卟卟”亂跳,以至於直到炎越趕至這邊,察看了那輛撞入墻中的馬車,開口說話時,他才回過神來。

只聽得炎越道:“馬車仍在這兒,車子又曾被亂箭射穿,白辰那小子縱使不死,也難以逃出多遠!你們將這一帶搜尋一遍,若無結果,立即分頭尋找,我必殺此子,為寒老報仇!”

幾個火把迅速散開,其中有兩支進入了白辰的視野中——有人闖入了這家院內。

只聽得其中一人驚呼一聲:“這兒曾有過打鬥跡象,而且有人被殺!”

很快,黃發黃裳,臉如赤鐵的炎越在幾個人的簇擁下,步入院內。

一人道:“炎老,青石地面上的這道印痕,像是以足尖劃過,依我之見,這絕非一般武林中人能夠做到的!”

炎越微微點頭,道:“取這女子性命的是一把短刀,但此刀卻是刀柄插入她的體內,刀尖反而在外,對方武功極不尋常!”

說到這兒,他微微俯身,察看著什麽,隨即若有所思地道:“地上劍氣劃過的痕跡,縱橫交織如網,卻密而不亂,此等劍法,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看來,在我們來到這兒之前,鎮上發生過一場不為我們所知的惡鬥,曾有絕頂高手在此出現,但不知這與白辰那小子是否有關系……”

一人道:“炎老,‘足劍’每次偷襲風宮弟子時,皆計劃周詳,從劉明廣是他的人這一點來看,足以證明‘足劍’絕非單槍匹馬,他的身後必有一股勢力,既然如此,那麽這一次出手劫救白辰的,就絕不會僅他一人,依屬下之見,白辰那小子多半已被‘足劍’的同伴帶走!”

炎越輕嘆一聲,道:“‘足劍’武功之高,實出乎我的想象,加上他招式怪異,以至於連我都未能將他截下。”

白辰心中暗松一口氣。

一人道:“依炎老之見……”

炎越沉聲道:“白辰武功被廢,雖能逃得一時,卻難逃一世,風宮的力量無所不在,他終難免一死。捕殺白辰之舉,雖得宮主默許,但若是太著痕跡,也許會使宮主與宮主夫人之間產生矛盾,到時宮主只怕會遷怒於我……”

他沉吟片刻,終於道:“張貼告示,通告鎮民,若有人能將白辰的行蹤告之於賈政賈大人,賞銀千兩!”

“是!”一人領命而去!

白辰驚怒不已,他雖早已知道有不少地方官府已與風宮暗中勾結,為風宮效命,卻沒想到已至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步,風宮竟能擅自以官府名義張榜告示,懸賞緝拿風宮欲擒之人,甚至連賞銀多半也是來自官府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中,官府之昏庸與風宮之猖獗可見一斑!

風宮屬眾在鎮上又折騰了一陣子,終於退去。

鎮子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中,但這種寂靜,卻隱有不安與驚懼,甚至有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