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 八 章 魔兵臨世(第2/4頁)

話音剛落,杜繡然立即道:“大師兄……這……”欲言又止,她的話雖未說明,但眾人皆知她的心思。其實在場的人與她一樣,都覺得天師和尚來歷不明,雖然有師父之囑咐,但也不宜對天師和尚言聽計從,若是天師和尚懷有叵測之心,對思過寨而言豈非雪上加霜?更何況這天師和尚看起來似乎甚為愚鈍,又如何能為思過寨理清什麽頭緒?

佚魄豈不知諸人心中所慮?但他一向尊敬恩師,相信師父如此安排,必有緣故,當下對杜繡然的暗示置之不理,自顧對天師和尚道:“自今日起,寨中弟子皆可由大師調遣,相信有大師相助,思過寨必能找出家師下落,查出在下七師弟被殺的真相。”

天師和尚“啊”了一聲,略顯拘束不安,連聲道:“不急,不急。”隨即又道:“我師父吩咐這次務必將思過寨的來龍去脈與寨中十三弟子說清。”

眾人見他開口“師父吩咐”,閉口“師父吩咐”,毫無主見,心中更是大為失望,暗忖:

“思過寨的來龍去脈還需你這個外人為我們解說麽?”

佚魄穩重老成,當下道:“請大師說教,這兒皆是在下同門。”

天師和尚看了眾人一眼,有些憨厚地一笑道:“師父說,其實思過寨寨主燕前輩是他老人家的一個仆人……”

話音未落,一人已忍不住喝道:“胡說!”循聲望去,原來是十一弟子卓陽,但見他臉紅耳赤,神情激動,顯然是難以接受天師和尚所說的話。

其他人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雖然照書箋所言,天師和尚這一番話絕非信口開河,但眾人仍是難以接受這件事。

佚魄心中雖也極不是滋味,卻仍是強自忍下,對卓陽沉聲道:“不得對大師無禮!”

卓陽欲言又止。

天師和尚有些為難地搔了搔頭,繼續道:“我師父之所以讓燕前輩在此地設一山寨,其目的就是為了‘血厄’!”

範離憎心道:“若他所說是真,那麽身為仆人的燕高照其身份應比天師和尚低一些,天師和尚能稱他為前輩,也算沒有少了禮數。只是燕高照俠名滿天下,休說是思過寨的人,就是我,也難以接受此事。”

俠異道:“看那四句偈語,似乎‘血厄’是一件兵器。”

天師和尚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凝重:“不錯,血厄是一把劍,一把可怕的劍。一旦此劍出世,定會為江湖帶來滅頂之災!”卓陽對天師和尚有不忿之氣,便道:“一件兵器,縱使再如何神奇,也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天師和尚古怪地笑了笑,喃喃道:“血厄魔兵,邪霸滅世,重華不現,天怒地怨……”

他所念的偈語眾人皆已看過,但此刻由他囗中緩緩道來,竟有著一分異樣的震撼力。

封塵殿出奇地寂靜。

天師和尚目視封塵殿門之外,緩緩地道:“我師父已是如神一般的人物,連他老人家都忌憚的兵器,必是極其可怕!”

他的目光忽然顯得格外幽遠仿佛已穿過了時空,回到另一個時代。

另一個與“血厄”息息相關的時代!

良久,天師和尚方收回目光,緩緩站起,伸出雙手,欲將匣內那非鐵非玉之物捧起。佚魄心知此物奇寒無比,急道:“大師小心!”

話未說完,天師和尚已將非鐵非玉之硬物捧起,神色自若,絲毫看不出他正身受奇寒之苦。仿若此刻他所捧起的不過是一塊極為普通的鐵塊而已。

佚魄心中一震,暗忖道:“此人貌不驚人,卻果真有不凡之處!”心中再也不會對天師和尚存有小覷之心。

天師和尚捧著那非鐵非玉的硬物,道:“此物非鐵非玉,是我師尊歷時三年,在極寒之地尋得的‘天隕玄冰石’,此石自天而落,墜於極寒之地,沉寂千年,千年寒氣深蝕石中。

此物本身具有鐵之堅硬,玉之晶瑩,木之輕盈,而今更添冰之玄寒,正是世間惟一可以克制‘血厄’之物,但要完全化去‘血厄’的兇魔之性,還需將‘天隕玄冰石’鑄成劍鞘,再在劍鞘上綴以七顆名為‘海母’的珠子,憑此劍鞘,方能真正扼止‘血厄’的兇性!”

範離憎早對“血厄”懷有極大的好奇,一心想知道它究竟有什麽神奇之處,可以讓水族、風宮皆為之心動,此刻他忍不住道:“原來‘血厄’是一把劍,無怪乎寨中設有劍簧閣。”

天師和尚道:“‘血厄’雖以劍稱之,但據我師尊所言,此劍之外形與尋常之劍倒大相徑庭,甚至與世間任何一種兵器都不相同。思過寨內設有劍簧閣,意即惟有經過此閣方能一睹血厄劍,正如若想拔劍出鞘,惟有啟動劍簧一般!”

眾弟子見他從容道來,所說的竟是不為諸弟子所知之事,倒好似諸弟子是外人,而天師和尚是思過寨主人一般,眾人心中自是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