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 十 章 風魔之母(第3/4頁)

若這母女二人所說的刀訣是範書的遺留之物,那麽牧野靜風對它感興趣,就不足為奇了。”

中年男子信心十足地道:“要查明這一點,並無多大困難,她們母女二人一個雙目失明,另一個年不過十八九歲,江湖經驗必然欠缺,暗中追蹤她們易如反掌。”

那女子搖頭道:“風宮勢布天下,她們尚且敢與之對抗,足見她們絕非等閑之輩。”

這時,中年男子發現楚清神色有異,忙道:“老夫人有何不妥?”

楚清遲疑片刻,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那女子見她仍存顧慮,當下不再多加追問,轉而對中年男子道:“聞兄弟,你說今夜各地的弟兄們能趕來麽?”

中年男子道:“如不出意外,應無問題,與九煞門結下梁子其實算不得什麽,棘手的是與九煞門關系非比尋常的鄂賞花。此人雖雙目失明,一手‘葬花劍法’仍是驚世駭俗。鄂賞花在三十多年前就已名動江湖,當時有好事者列出江湖十大美女高手,鄂賞花名列第四,只在水姬、景闌珊、‘月刀’司狐之後。水姬行蹤縹緲,神龍見首不見尾,幾近傳說,從無人能說出她具體的門派、武功相貌,只說她容貌絕世無雙,武功亦是已臻化境,至於是真是假,實是無人知曉。”

那女子道:“與水姬的神秘莫測不同,景闌珊的落發為尼則不知讓多少英雄豪傑為之扼腕長嘆,據說當年景闌珊泛舟西湖,立時引得杭城人山人海,武林豪傑齊聚西湖,其勢頭甚至壓過洛陽劍會,以至於群豪飲盡杭城美酒,使偌大一個杭州府斷酒三日!景闌珊才學舉世無雙,在西湖歌罷一曲《笛聲悲》,飄然而去,從此世間再無一人敢唱此曲。一個月後,西湖上方重聞歌弦聲,誰會料到,數月之後,世人再見景闌珊時,她已削去三千煩惱絲!論武功、容貌,也許水姬更勝一籌,但若論才學,卻是景闌姍獨領風騷。”

中年男子嘆道:“或許真個是紅顏薄命,無論是景闌珊、司狐,還是鄂賞花,皆是命運多劫。三十多年前,鄂賞花雙目失明後,武林奇葩又凋落一枝,從此她亦隱退江湖,誰會想到九煞門門主會是她的胞弟?若是九煞門真的能請動鄂賞花再入江湖,。我等只怕無法應付了。”

那女子道:“據說鄂賞花雖然性情冷僻,但並非邪道中人,我們與九煞門結下的過節,錯在九煞門,鄂賞花未必一定會替他們出頭!”

中年男子不無擔憂地道:“但願如此吧。”

這時,門外響起了叩擊聲,隨即聽得田五低聲道:“各路弟兄已相繼到達鎮子中。”

中年男子“篤篤”地輕輕叩擊桌面,沉吟片刻,道:“告訴諸位兄弟,暫勿進入客棧。”

田五道:“我明白。”隨即轉身離去。

中年男子道:“從明日起,客棧就得歇業了,免得九煞門前來尋仇時,會連累他人。”

他轉而對楚清道:“老夫人,明日一早,我們就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兒有我們的人。”

話音甫落,倏聞箭矢破空之聲驀然響起,“篤篤”之聲不絕於耳。

外面的柏豎驚怒道:“媽的,莫非九煞門的小子攻上門來了?”

中年男子正待喝問,便聽得樓上客房中響起驚懼至極的尖叫聲:“失火了,有人放火!”

兩人立知方才的箭矢必是包了棉絮浸有桐油的火箭。

頃刻間,樓上一片嘈雜,物什傾倒,腳步急促,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客棧中立時一片混亂。

中年男子與那女子齊齊變色,那女子右掌一揮,油燈應掌而滅。

一個陰鷙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段眉,我已布下天羅地網,你插翅難飛!若是負隅頑抗,這家客棧將與你一道灰飛煙滅!”

中年男子低聲道:“柏豎說那失明老婦提及霸天刀訣,此人又言及段眉,難道她竟是當年霸天城老城主的徒兒段眉不成?”

此刻烈焰四起,整個“風笛客棧”已濃煙滾滾,驚叫聲、嗶剝聲響成一片,間或響起慘絕人寰的慘叫聲,竟是有人驚懼於可怕烈焰,從樓上跳下受了重傷!

前堂有人焦急萬分地道:“大姐,如何是好?來者並非九煞門中人,倒像是風宮白流的人!”

屋內兩人心頭齊震,誰都明白,風宮遠比九煞門棘手可怕得多,因為風宮勢力如浩瀚大海,深不可測。

中年男子斷然道:“既然他們是沖著段眉而來,我們也不必引火焚身,我等本就有放棄客棧之心,只是今日被迫提早一夜放棄而已。”

那女子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當即兩人對楚清道:“老夫人勿驚慌,他們來勢洶洶,卻並非針對我們。”

楚清緩聲道:“他們是我兒手下的人麽?”話語中有種說不出的凝重與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