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第 九 章 三藏魔宗(第2/4頁)

牧野棲初時以為突然沖出的是黑白苑黑道的人馬,但很快便發現他們的服飾與黑白苑黑道弟子並不相同。

“除黑白苑之外,能與風宮對抗的惟有正盟了,但對方若是正盟中人,又怎會渾身散發出如此驚天霸戾之氣?”心中大感惑然。

待到眾人發現與風宮玄流太陰宗的人一齊潰退的還有闌蝶布署於笑菊苑內的人時,更是不解。

那兩名身材魁偉高大、瘋狂殘殺之人的身後開始不斷有人影閃現,隨著他們的飛速逼進,範離憎終於看清了讓他心頭一震的一幕:突然殺入笑菊苑的人除為首的那兩人之外,其余眾皆臉繪七彩,面目詭異猙獰。

他們赫然是曾一度攻入思過寨的漠北三藏宗的人。

沖殺於最前面的兩人當中有一人亂發披肩,目光兇殘如狼,手揮巨刀,正是三藏宗旗主之一申屠破傷!

他手中那柄狂霸無匹的刀,無疑就是——殺緣!

血厄劍再現思過寨之時,曾與“殺緣”全力拼殺,雖然當時血厄劍是在功力較弱的燕南北手中,其滅世威力也許會大打折扣,但“殺緣”能與血厄劍一拼,亦足以說明“殺緣”是一柄絕世神兵。

範離憎識出申屠破傷後。心中不由一沉,先前他與杜繡然、穆小青、巫馬非難四人聯手與申屠破傷一戰,仍處於下風,足見此人武功之高,自己雖得悟空老人指點;劍道修為已步入更高境界,但能否勝過手持“殺緣”的申屠破傷,卻不可知。

何況,與申屠破傷並肩作戰的那人,其武功修為亦絕不在申屠破傷之下。此人身材與申屠破傷相仿,容貌看似比申屠破傷更為年輕,塌鼻凹目,目光陰騖至極。

他手中之劍出擊的次數比申屠破傷的“殺緣”少,但亡於劍下的人卻比申屠破傷更多!

“殺緣”所過之處,對手非死即傷,而他的到芒所及之處,卻惟有死亡!

這是一柄比“殺緣”更為可怕的死神之劍。

範離憎在思過寨時,就已領教了三藏宗之人的悍然無匹,今日他們聲勢更甚,無論是風宮玄流中人,還是闌蝶的部屬,皆無法抵擋他們一往無回之勢。

風宮玄流弟子與闌蝶的部屬激戰後雙方各有傷亡,此時再受三藏宗風卷殘雲般的沖擊,頓時連連潰退。這邊正自浴血奮戰的雙方亦為之驚動,除了範離憎仍獨自一人與幽蝕、南宗二人作戰外,其他幸存的中原劍客已聚作一處,將古治、太叔斷楚團團護住;他們一是為德高望重的昔日“武林七聖”之一,又是今日劍會的公證人,另一則是前任劍魁的惟一傳人,身分特殊,中原劍客自然要全力保護。

圍攻牧野棲、闌蝶的二十名少年劍手已傷亡過半,闌蝶的劍法辛辣詭異,牧野棲的劍法飄逸超然,兩人並肩作戰,相輔相成,威力倍增,實非二十名少年劍手所能抵擋。

潰退的風宮玄流太陰宗弟子及圍蝶的弟子如潮水般退向這邊,三藏宗一幹人馬則如影隨形而至,很快自廣場的幾個入口處分別有一條血腥之路向這邊延伸過來。

情況有變,風宮玄流弟子不得不放棄圍殺中原劍道的機會,向三藏宗的人馬迎擊,以遏制一發不可收勢的退勢。

申屠破傷如一陣死亡之風般席卷而至,在離範離憎等人十丈之處時終於頓止,三藏宗的人馬亦迅速在他身後呈扇形分散開來。

頃刻間,廣場上形成了三軍對壘之勢。

風宮玄流太陰宗弟子此時尚有百余名左右,人數不在三藏宗之下,但此刻僅有幽蝕、南宗兩人的武功最為高明,幽蝕卻已受了傷,何況在氣勢上三藏宗己聲先奪人。

至於中原劍道的情況更為不妙,雖然牧野棲為闌蝶奮力抵抗了二十名少年劍客的進攻,但他終是牧野靜風之子。

中原劍道只剩下範離憎與闌蝶有一戰之力,偏偏他們兩人的來歷都有些不同尋常:前者是範書之子,劍法由幽求所授;後者竟然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也許,要對付三藏宗這一幹人馬,惟有中原劍道與風宮玄流聯手。

但他們之間又怎麽可能聯手對敵?

正當三軍對壘一觸即發之際,眾人突然發現在三股力量之間,竟還有一人盤膝而坐。

他赫然是白發無指劍客幽求!

幽求的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血跡,既有他自己的鮮血,亦有別人的。他的一襲白衫此時已浸紅了大半,白發上也沾了不少血跡,在風中亂舞,那張蒼白的臉在亂發中時隱時現。

幽求在被羊孽斬斷一臂之後,因為場面極為混亂,眾人似乎將他忽視了,如同在龍卷風的最中心反顯得風平浪靜一樣。

這對他而言,也許反而是無法忍受的事實,因為惟有無足重輕的人方會被忽視。

雖然他借此機會封住了自己的幾處穴道,止住右臂傷口處的流血,但真力終是消耗過巨,以至於一時未能將毒氣悉數排出。只能憑內家真力護住心脈,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