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第 一 章 姐弟重逢(第2/4頁)

白辰、小草二人被韋南陽引至一扇掛著珠簾的門前,隔著珠簾道:“小姐,客人已經到了。”

屋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辰忽然覺得喉頭有些幹濕。

小草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一只纖美的手自珠簾後伸出,將門簾撩開了。

白辰終於見到了讓他做了無數種猜測的女子。

在此之前,他曾經想過對方種種奇特的身分,但此時當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對方時,仍是驚愕欲絕!

此時白辰的心情絕對不僅僅是驚訝,小草握著他的手時,己感覺到他的身軀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頗為清麗的女子,年約二十,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辰的身上——眼中竟有盈盈淚水。

小草與韋南陽怔怔地望著他們。

而白辰對此己渾然不覺,他低低地叫了一聲:“姐姐?你……真的是姐姐?”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擔心會驚醒了什麽,顯得那麽小心翼翼。

那女子含著淚微微點頭,她似乎想展露出一個笑容,但卻有更多的淚水奪眶而出。

對小草而言,白辰的話不啻於一個驚雷!她覺得白辰所說的是那般不可思議,但她同時又發現白辰與那女子的容貌果然依稀有些相似之處,尤其是兩人的眉目間都有一層剛毅之色。

但,白辰不是說他親眼看到他的姐姐白茹被風宮中人殺害了嗎?

一個已被害六年的人,又怎會活生生地出現?

小草只覺一頭露水,愕然無語。

韋南陽也是一臉惑然不解的神情。

只聽白辰如夢囈般道:“你……怎麽還活著?我……我……”

他所見到的女子赫然是在六年前華埠鎮一役中被殺的三姐白茹!盡管六年時光的流逝使白茹的容貌有了一些變化,但身為至親姐弟,白辰仍是一眼便識出了對方就是三姐白茹。

何況那一曲《彤弓》除三姐白茹之外,世間不會再有第二人能彈奏。

白茹如數年前一樣,伸手拍了拍白辰的左肩,道:“進屋吧,進屋後姐姐再對你—一細說其中的原委。”

她的這一動作徹底打消了白辰的疑慮,一下子勾起了他對兒時的回憶。當白辰尚年幼時,比他年長幾歲的姐姐白茹常常親昵地拍他的左肩。

韋南陽大概並不知道他家小姐約見白辰的真正目的,自然也不知她與白辰的關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頗有些措手不及。

白茹看出了他的疑慮,道:“此事主人已知情,你先退下吧。”

韋南陽這才放心退出。

白茹望著小草,道:“小草姑娘仍與我四弟在一起,倒讓我有些意外了。”

小草失聲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心中忖道:“我與她在此之前從未謀面,她卻知道我的名字,此事大有蹊蹺,莫非世間真的有鬼魂?”

白茹並未直接答復,而是道:“其實我們並非第一次相見。你可記得我四弟武功被牧野靜風所廢後,你們二人逃避風宮追殺的事?”

白辰再次怔住了,他沒有料到白茹對他的事竟知悉甚多,照此看來,她的人能準確找到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時,小草忽然想起了什麽,恍然道:“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位曾救過我與白大哥性命的人?”

經小草這麽一說,白辰亦有所領悟。他記起“足劍”將他及小草隱匿於馬車車廂底部夾層中時,途中曾聽到車廂內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而當時車內除小草外,本應沒有其他女子,當時情形步步危急,白辰無暇細想,現在看來,若“足劍”本身就是女人,那麽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白茹對小草的聰穎頗為贊許,她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足劍’!”

白辰不解地道:“那為何當時你不肯與我相認?”

白茹略略沉吟了片刻,道:“此事還需得從六年前那血腥一幕說起……”

說到這兒,她又沉默了。白辰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六年前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幕。就是在六年前江南華埠鎮一役中,他們臨安白家慘遭滅門,這不堪回首的往事常常在白辰的腦海中浮現,每次都讓他恨至無以復加。而此刻回憶起那一幕幕時,感覺與平時又有些不同。在此之前,白辰以為自己已是白家惟一的幸存者,所以他總是處於一種極度的孤獨無助之中。他所面對的他家是傾武林正道所有力量也難以對付的風宮,他覺得自己就如同孤身處於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除了一刻不停地向同一方向走去之外,再也不能有任何其他選擇。

白茹長長地吐出一囗氣,對白辰緩聲地道:“其實我當年被風官四老中炎越擊中後,並未死去。不過若沒有我師父出手相救,我最終仍是難逃一死。他老人家一直在暗中留意風宮的一舉一動,那一次風宮的行動過於快捷。所以待他的一名弟子趕至時,風宮的人已經退走,殺戮也已結束。那後來成了我師兄的人見我還有一息尚存,便將我送到師父那裏,當時我已氣若遊絲。若非師父身負不凡修為,亦難將我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