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第 七 章 化身千萬(第2/4頁)

身在空中,便見思空苑內有兩人遙遙對峙而立,其中一人正是悟空老人。

起落之間,範離憎劍如驚電,以不可言啥的速度直取不速之客,他要一試對方虛實!方才的際遇使他相信此人是敵非友,出手便是“破傲劍法”中的“無情冷”!

劍挾冷風,在間不容發之間閃過超出想象的空間距離。

與對手尚有數丈距離,範離憎倏感一股強大得無以復加的氣勁阻隔於前,劍身頓時彎曲如弓,呼吸亦因此而困頓。

在劍身彎至讓人心驚肉跳的弧度時,範離憎一聲沉哼,身形暴旋,借旋身之機,劍身在無形氣勁中劃過一連串不可捉摸的軌跡,看似雜亂無章、無跡可尋,卻已免去斷劍之厄,並以一種奇特而不可思議的方式繼續迫近不速之客。

那人沒有任何動作,卻予範離憎驚人的壓力,此刻範離憎自覺猶如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驚濤駭浪中,隨時都有吞噬顛覆的可能。

在這空前強大的壓力下,範離憎的自身修為提升至無以復加的極限,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劍身劃過對方浩然真力時的輕顫、扭曲,更能聽到與空氣磨擦時發出的“滋滋”聲。

他隱隱聽到了悟空老人的驚呼聲,卻根本無法聽清,置身於如此壓抑的環境中,使他根本無法有一絲一毫的分神。

整個過程僅在極短的刹那間發生,但在範離憎的印象中卻像是有千百年那麽漫長,仿若他的生命已在輪回道上走了一遭。

範離憎一聲長嘯,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功力催至巔峰之境,劍身自下而上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劍身竟有奪人心魄的雷鳴聲響起!

在劍身與對方的身軀尚有數尺之距時,一聲清晰的錚鳴聲響起,範離憎的劍赫然寸斷!

與此同時,對方駢指如劍,閃電般點向範離憎的心臟。

這一切在範離憎看來,不過是刹那間的事,在他的感覺中,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向對方攻出了一劍,隨即劍碎!

從初始到結柬,其間過程極快。出劍——劍碎,如此而已!事情變化之快讓他未醒過神來,便看到了結局——

範離憎手中之劍碎成無數截,並受對方強大氣勁的激發,以驚人之速向四周射出,與此同時,範離憎已面臨致命一擊。

範離憎眼見對方劃指襲至,卻因為受對方空前強大的氣機所牽引,使他倍受牽制,竟無法隨心所欲地完成他的動作,一舉一動皆已扭曲變形。

範離僧竟無法閃開那一擊,他的身法動作竟滯緩得近乎詭異。

大驚之下,他的身後突然有一股渾厚的氣勁席卷而至。

只聽得一聲冷哼,範離憎倏覺壓力大減,他的身軀身不由己地橫跌而出,撞斷了苑中數棵矮松,方止住去勢。

兩股曠世氣勁相較之下,竟未有任何異響聲,顯然是雙方的修為皆臻渾然天成、收發由心之境!

場內平添無數肅殺之氣,一時間天地間僅有風的嗚咽般的聲音。

範離憎艱難地立起身形,只覺體內氣血翻湧,極不好受!一個照面,對手輕描淡寫間就已將自己的全力一擊從容瓦解,範離憎心中頓時有種深深的挫敗感與失落感。

只聽得悟空老人沉聲道:“燥生金,金生辛——你是漠北天罪山三藏宗的人?”

“哈哈哈,你能由本座的內家真力的特征識出本座的身分,總算未讓本座太失望!不錯,本座便是三藏宗宗主孤絕無相!”

“孤絕無相化身萬千,今日老夫卻要將你打回原形!”悟空老人沉聲道。

“哼,世間絕無一人的修為可在本座之上,更何況為了驅除穆小青體內的毒素,你已損耗了不少內家真力,又憑什麽與本座爭鬥?”

範離憎聽到這兒,心中忖道:“看來小青中毒皆是孤絕無相一手造成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虛耗悟空老人的功力,以立於不敗之地。那麽,究竟是他利用自身的驚世修為潛入思過寨做的手腳,還是寨內有他安置的內應?”

正自思忖,忽聽身後有人低聲道:“範大哥,你沒事吧?”

範離憎猛一回頭,卻是燕南北,原來燕南北見範離憎被擊退後,惟恐他受了傷,若此時自己挺身而出,又擔心孤絕無相會從中攔阻,故燕南北由側後方迂回接近範離憎。

範離憎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道:“無礙。”

話剛說完,忽又想起了什麽,不由悚然一驚,脫口道:“燕兄弟,血厄何在?”他擔心孤絕無相是為血厄而來,因為三藏宗曾經企圖染指血厄劍。若如此,那麽燕南北離開血厄劍,就會給他人可乘之機。

燕南北低聲道:“我是師父的守劍弟子,自然人劍不離!”

範離憎這才略略放心,他知道燕南北人劍相融,能將血厄劍的威力發揮至一個新的境界,加上這些時日燕南北身受悟空老人點拔,修為更進一層,劍在燕南北手中,外人絕難輕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