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第 一 章 大智若愚(第3/4頁)

燕南北一死,要扼止血厄劍兇性,惟有憑借血厄劍鞘,但事實上被悟空老兒所倚重的劍鞘並不能真正完全扼止血厄劍的兇戾之氣。範離憎乃範書之子,範書在十多年前曾讓整個江湖動蕩不堪,範離憎身為其子,其稟性與範書應有相似之處,若由範離憎手執血厄劍,應會步冷囂後塵,使武林陷入混亂之中。本座非但不殺他,而且要使他逐步走上通往成為一代魔者的不歸路!“

天邊的夕陽艷紅如血,在黑暗來臨之前,揮灑著它最後的瘋狂。

孤絕無相望著天邊的夕陽,以一種近乎夢幻般的聲音道:”一個與從前截然不同的年代即將結束了,這是無可逆轉的趨勢!“

他的神色間有著絕對的自信!

申屠破傷,百裏驚悔以無比尊崇的目光望著孤絕無相,他們知道,孤絕無相讓世人絕難望其項背的除了他身負驚古鑠今的武學修為之外,更有他無與倫比的雄謀大略!

※※※※※※※※※與此同時,離天下鎮百余裏之外的一座繁華重鎮。

鎮西一座頗為奢華的庭院裏。

一間寬大的房內,氣霧繚繞,房子中央放著一只巨大的木桶,木桶正冒著騰騰熱氣,兩個只著貼身褻衣的年輕貌美女子正用木勺為泡在桶中的一男一女澆水,潑濺起來的水早已淋濕了兩個年輕女子身上的褻衣,緊貼於她們的肌膚,凸現出瓏玲曲線,充滿了無限的誘惑。

而桶中一男一女則是赤裸著身子,在嬉笑打鬧,那男子不時將手伸出桶外,引得兩位年輕女子”咯咯“浪笑,屋內之燥亂溫熱與屋外的初春未退之寒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桶內棵女低低地哼了幾聲,嬌柔地道:”南哥,自你到了鎮子上後,多少女子為你心動啊……“”我只要你這個寶貝就足夠了。“在濕潤的空氣中,那男子的聲音也顯得濕漉漉的。

那女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低低地說了句什麽,引得那男子哈哈大笑。

笑聲未了,倏然而止。

突如其來的寂靜使那裸女一怔。

一時間只聽得木桶中猶在蕩漾的水拍打著桶壁的輕響聲,屋內靜得有些詭異,有些--可怕!

不知為何,此刻竟也未聞那兩個年輕女子出聲。

半晌,那裸體女子故作輕松地笑道:”南哥,怎麽突然不出聲了?“她感到說這句話時極為吃力。

被稱作”南哥“的人沒有回答。

白色的水霧在屋內飄蕩著,一切都朦朧不清。

不知什麽時候,兩名年輕女子竟已倒下,而白色的霧氣中卻有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嘩“!

木桶內的男子突然破水而出,沖天而起,向那個人影疾掠而去。

此人身手竟極為超卓,絕不在任何頂尖高手之下!

那女子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聲。

叫聲尚未消失,只聽得一聲悶哼,被稱為”南哥“的人已以同樣快的速度倒跌而回,”啪“地一聲,重重跌回木桶中,因為其速過快,激起的水流產生的力道頓時把木桶擠得爆裂,桶內的水”嘩“地一聲流淌開來。”南哥“與那裸女齊齊跌坐於地,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劍已冷冷地抵於”南哥“的喉間。”南哥“被那女子挑撥得難以自制的激情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女子的驚叫聲竟滯於喉底,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她驚恐萬狀地向上望去,只見在霧氣繚繞中,現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憑她閱人無數的經驗,雖視線不清,但仍能立即斷定這是一個俊朗少年。

濕氣漸漸冷卻,白霧消散,”南哥“終於看清輕易擊敗了自己的年輕人。

他看到的是一張俊朗得無可挑剔的臉。

赫然是牧野棲!

牧野棲沉聲道:”南宗,洛陽劍會亡靈無數,而你倒活得逍遙快活!“這被稱作”南哥“的人正是洛陽南家的南宗,以”蝶戀花“之毒對付中原劍道高手的南宗!

南宗在瞬息間轉念無數。

他當然聽說了牧野棲武功被廢之事,此刻他的驚愕程度可想而知,他深深地感到此刻自己已完全被一股無形的強者氣息所籠罩,而這種氣息正是來自牧野棲,他決無擺脫之可能。

南宗強定心神,道:”我用毒的目的,是為對付中原劍道,雖是奉容櫻、幽蝕之命,但對風宮白流並無不利。“

牧野棲冷冷一笑,道:”為何幽蝕自洛陽劍會後就蹤跡全無?而你卻能在此尋歡作樂?

南宗只感到牧野棲的目光猶如兩柄森寒利劍,能洞悉他的靈魂,予他以驚人的壓力!

不知為何,他突然失去了說謊的勇氣!

牧野棲緩聲道:”論武功、身分,都不應是幽蝕神秘失蹤,而你卻安然無恙,當日你與他皆是由洛陽笑菊苑暗雪樓的地道中遁走,所以,你一定知道他的行蹤!“南宗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