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八章 含而不露(第2/3頁)

南宮或喃喃自語道:“我也該去辦點什麽事吧?”

此時,已是子夜,風吹在身上,寒意陣陣,而南宮或偏偏又是衣衫襤樓!

他緊了緊衣衫,如一縷黑色的輕煙般向外飄去!

在這樣的夜裏,南宮或可以毫無顧忌地施展開絕世輕功,他以極快的速度翻掠過幾處街巷後,但未能找到青城派的總壇所在。

看來,只好找一個人問問了。

他看準一個佩劍之人,見他走向一條偏僻的小巷時,立即尾隨而去。

那人哼哼嘰嘰地不知在念著什麽小曲,倏地,似乎身邊刮過了一陣涼風,他一愣,忽覺肋部一痛,一麻,然後整個人不能動彈了。

一把發出幽光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身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青城派的總壇在何處?”

那人嘴硬得很:“我不習慣以這種方式來回答別人的問題!”

南宮或冷聲道:“你會習慣的!”

說到此處時,他的手略一用力,刀切入了那人的頸部,那人已感到陣陣涼意傳遍全身!

南宮或平靜地道:“說吧,這又不算什麽機密之事,何必逞英雄呢?為此而造了命,不值!”

那人這才應道:“向西,穿過‘丁字街’,在一家茶樓對面便是。”

南宮或又問道:“墨山水在嗎?”

那人一硬脖子道:“掌門人之名,豈容……”

南宮式的劍又深入了一些:“我問你墨山水在嗎?”

那人還是倔強道:“掌門人武功已出凡入全,你去了也是白白搭上一命!”

南宮或一咬牙,“後羿劍”便慢慢地卻不停歇地向那人的喉管切去,那種寒意深入肌膚的感覺,足以催跨人的意志,何況。南宮或所問的,並不是什麽很機密的事。

這下,他才服服帖帖地把一切知道的事都全盤托出。

南宮或罵了一聲:“賤!”啪地一聲點了那人的啞穴,免得他在自己放開他之後,亂叫亂嚷。

然後,他便筆直向西而去!

果然,拐過一個丁字街,他便看到一家茶樓,茶樓對面,果然是青城派總壇,從那進進出出的人便知道了。

青城派的總壇修得很簡樸,與四周的民舍毫無二致,如果不是它在這樣的夜深人靜時還亮著燈,那有誰能知道這樣一個普通的處所竟會是雄霸一方的青城派樞紐之所在?

這便是青城派的風格:含而不露,樸素無華。

南宮或在暗處觀望了一陣,立即選定了從東側進去。

他的身手極快,如一團悄無聲息的雲一般飄然掠進院內,雙足一點,身軀再次騰空而起,轉眼已在十丈之外!

最後,他如一只夜貓般在燈光最亮的那間屋子頂上悄然伏下,這才向四周掃視一陣,這麽一掃視,把他嚇了一大跳,只見院內各拐角處、樹影、假山等地方不時有人影晃動,顯然,青城派己在此安排了許許多多的暗哨!

南宮或不由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瞞過這麽多眼睛進來的。

也許,這只是一個圈套而已?

他們又如何算準自己今夜一定會來?

南宮或一咬牙:“既來之,則安之。”

當下,他便開始輕輕地拔動屋頂上的瓦片,為了不發出聲響,他拔得很慢很慢,整整花了一刻鐘,他才拔出一條比手指還窄的細縫。

他悄悄地湊上去,從這條細縫向下望。

屋裏有人,而且很多。

不但有長著一張馬臉的馬長來,有一臉富態的中年婦人花非儀,還有十來個南宮或沒見過的人,馬長來與花非儀的身上都是纏著厚厚的綁帶,一臉痛苦之狀,馬長來的臉上不知用什麽藥給糊上了,斑斑駁駁的,樣子醜陋之極。

下邊十幾個人或站或坐,三三兩兩,頗為散漫,南宮或有些驚訝,他曾聽人說過青城派這幾年的聲勢頗為壯大,隱然有西部之首的樣子,怎麽這些人這麽無拘無束?

後來,他才明白過來,這些人一定不是青城派的人!

這從他們的服飾與兵器便可以知道了。

這樣的夜深人靜之時,怎麽會有這麽多不是青城派的人聚於青城派?

他把目光投向站在北首的那個人。

莫非,他就墨山水?

那人背著手而立,側身向著南宮或這邊,所以面目看不真切。

他也是身著麻質長袍,頭上高高挽著發髻,腰上佩著一把劍。

看起來,他與別的青城到客沒有什麽不同,但這種在青城極為普通的裝束,在他身上卻顯出一種極不一般的氣度,南宮或總覺得他看到的不是一個武林中人,而是前古時代的一位卯大夫,尤其是他頭上的發髻,更讓南宮或有這種感覺。

終於,他慢慢地轉過身來了。

南宮或看到的是一張極為普通平凡的臉,可這張平凡的臉,無論是為官,為吏,為商,為農,為匠,似乎都是很協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