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章 鐵柵困虎(第2/4頁)

但驚變卻在這一刻發生了。

洪峰絕對沒有想到,方銳在瞬息間竟會突然消失於自己的視野中。

同時他聽到了兩聲毛骨悚然的慘呼,自己的同伴隨著裂開的墻壁如風般跌飛而下,窗口的兩方木壁竟然硬生生地被方銳的劍氣轟開了兩個巨洞。

他心中大駭,抽刀欲退,忽見窗口中一條人影竄入,其速之快,如閃電破空,殺向了他的咽喉。

如此驚人的變化,惟有方銳可以做到。

原來,當方銳眼見危機逼近時,他毫不猶豫地運勁橫移,劍芒以奇快之速分刺窗口兩邊暗伏的敵手,竟然一擊得手。

很多人總是錯誤的認為,一把鎖,可以鎖住盜賊,一堵墻,可以擋住風雨。但他們都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你遇上的是一個大盜,就是十把鎖也鎖不住盜賊;如果你碰上的劍鋒罡氣,就是銅墻鐵壁也如同虛設。

洪峰的同伴以為這道木墻可以擋住劍氣,所以他們錯了,錯誤的代價,只有死亡。

而洪峰面對這驚濤駭浪般的劍氣,是否能逃出生天呢?

他不知道,他惟一知道的,就是必須橫刀擋擊,否則自己縱有十條性命,也惟有玩完。

“呼……”闊板似的大刀在強烈的求生欲望激發下,爆發出昂然的戰意,氣旋狂湧,迎擊方銳這無匹的一劍。

“轟……”一陣強烈的震蕩幾乎使八鳳樓中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如天崩地陷,又仿如海嘯山裂,小樓飄搖於勁氣中,搖搖欲墜。

塵揚木飛,床折椅碎,勁風撕裂著虛空的一切,向四面八方散射沖擊而去。

紀空手隔窗而望,整個人呆立當場,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為。

就在他一怔之間,忽然感到了腰間一麻,一股指力直透他大穴,頓時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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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從昏迷中醒來,渾身猶如散架般毫無力道,千百道痛處一齊發作,令他冷汗欲冒,生不如死。

他恍惚記起了與鳳五相拼的驚天一擊,那一劍的威勢,如山崩地裂,至今仍存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力竟能生出如此霸烈的氣勢,若非親見,誰能相信?

韓信終於信了,不能不信,他發現自己雖然功力在一點一點地提升,但與鳳五相比,只是螢火與皓月爭輝,相差何止千裏?

“終有一日,我會打敗你的!”韓信卻沒有喪失信心,他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也記起了那股只存於瞬間的巨大無匹的力量,假以時日,只要自己得窺門徑,能夠駕馭這股神奇的力量,區區一個鳳五,又怎在話下?

緩緩睜開眼睛,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潮濕而暗淡的地牢之中。地牢空曠,足可容下百人,如兒臂般粗的玄鋼鐵柵圍成一道密封的巨網,任是武功絕世之人,也難以破牢而出。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被關在這裏?”韓信有些迷茫不解,聞著這潮濕而沉悶的空氣,他甚至有窒息之感。

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生與死對韓信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他現在心中惟一的牽掛,就是紀空手,不知道紀空手是否能脫離險境。他曾經是那麽地愛錢,將錢財視如生命,這只是因為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懂得有時候一文錢就等於吊命錢,但是與紀空手經歷了這麽多生死無常之事後,他才真正明白有時候“朋友”這兩個字,遠比金錢更為重要。

他有些累了,身心俱疲,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直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才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擡頭來看,竟是鳳五。

此時鳳五的臉上依然是招牌式的笑臉,仿佛和藹可親,但是韓信卻懶得再看他一眼,側轉身去,背對著他。

“很好,你終於醒了,這十三天來讓老夫提心吊膽的,還以為你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

鳳五邪笑一聲,緩緩說道。

“什麽?我已經昏迷了十三天?”韓信大驚,這才發現自己的腹中咕咕直叫,有些餓了。

在常人眼中,忍餓達七天,已是極限,但韓信具有先天真氣護體,能不吃不喝維持一段時日。鳳五明白這個道理,卻惱怒他那神奇的一劍幾令自己馬前失蹄,所以幹脆不聞不問。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這麽做的原因,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說出玄鐵龜的下落,你不僅不用在地牢中多呆片刻,而且馬上可以飛黃騰達,得享富貴。”鳳五盯著韓信的背部,似乎想看出韓信心中的反應,偏偏韓信一動不動,給他來了個充耳不聞。

其實在韓信的心裏,他倒巴不得玄鐵龜沒有被毀,反正自己也看不出它的神奇之處,將它一交了之,至少可以省了不少的麻煩,偏偏他此刻是有口難辯,也就懶得去理鳳五了。

鳳五哪知韓信的心事?看到韓信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似乎鐵定了心不想說出秘密,頓時怒意橫生,冷哼一聲道:“你不想說也可以,那你就準備在這地牢中終此一生吧!等哪一天你想說了,我再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