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大秦廚王

胡亥微微一笑道:“當然惟有五大豪閥,方有資格一爭高低。若是如外面擂台上的那班角色,只怕給這天下第一高手提鞋也不配。”

“哈哈哈……”趙高陡然間大笑三聲,臉色一沉道:“大王無非是想讓臣與五音先生較量一場,兩虎相爭,豈有不傷之理?而大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臉現嘲弄之色,剛才的那番表情顯然是戲弄胡亥而來,胡亥勃然大怒,正要拍案而起,忽然似想到了什麽,強行壓下怒火,冷哼一聲道:“趙相莫非認為本王所言有什麽不妥嗎?”

趙高已存魚死網破之心,當下再不掩飾自己的狂態,投以冷笑道:“大王太過聰明了,所以總是看低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你也不仔細想想,若是臣與五音先生真的信了你的話,又怎能名列五大豪閥,可笑!真是可笑!”

胡亥臉色未變,反而息氣屏聲道:“這麽說來,趙相是想藉武林豪閥之名,欲與本王較量一番啰?”

大廳中頓時寂然無聲,全場的目光都投向了趙高,似乎皆在等待著他的回答,空氣緊張得仿佛在這一刻間凝固。

目光聚集的中心,是趙高那一張瘦削嶙峋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像是挺立於懸崖之上的孤石,夷然無懼地等待著一場暴風驟雨的來臨。

只有那冷如寒芒的眼光,一點一點地在大廳的虛空中移動,眸子如深海無底,深邃而廣闊,讓人無法捉摸。

動靜之間,肅然生出一股獵獵殺氣,使得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震撼,就連呼吸都在這一刻中停止。

“呼……”就在這時,一陣如雷般的掌聲與叫好聲從大廳之外轟然響起,頓時轉移了眾人的目光。五音先生擡頭一看,原來是扶滄海已經勝了一場。

他心中暗道:“龍虎會總算接近尾聲了,而登高廳中的決戰卻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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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滄海是倒數第三個走上擂台的,在他的身後,一個是雪域劍客阿方卓,另一個才是韓信。

對於阿方卓此人,扶滄海只聞其名,從未謀面,是以當一個冷如餓狼的少年站到他的面前時,他頗顯幾分詫異。

狼是自然界中一種兇猛的獸類,生性好鬥,善於忍耐,冷血無情。一個人如果被人認為是一頭狼的話,通常不是說他的相貌,而是暗指他的氣質,是以阿方卓的出場讓扶滄海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寒意。

而更讓扶滄海心驚的是阿方卓那小小的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條縫似的,卻在這縫中暴閃出一道冷冷的寒芒,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無常,夜半三更站到你的床前死盯著你一般,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但是扶滄海絕對沒有想到,阿方卓對他剛才一戰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更是心驚。當他站到扶滄海面前兩丈之距時,他必須收攝心神,全神貫注,才不至於被扶滄海的氣勢所乘。

誰擁有了扶滄海這樣的敵人,想必都不會覺得輕松,至少阿方卓是這樣認為的。

是以他緊了緊手中的劍,緩緩地道:“南海長槍世家在武林中一向大大有名,滄海十七式更是槍中一絕,我早有心見識,只恨路途太遠,今日幸會,還望不吝賜教。”

他很少一次開口說這麽多話,據說他與人對話,能用三個字表達意思的,從來不用第四個字,但是此刻卻不然,他始終覺得,有時候面對值得尊敬的對手或是比較可怕的對手,說話也是一種調節心理的方式。

“希望我不會令你失望。”扶滄海微微一笑,他的話不多,卻愛笑。越是遭遇強敵,他越是笑的開心,因為他也需要以笑來放松自己的神經。

這絕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戰,雖然槍劍未動,但兩者相峙的空間已然湧出太重的殺氣,令人有一種如臨大敵般的緊張。

“你太客氣了,希望不會讓人失望的應該是我。我原以為自己的劍法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一聽到這龍虎會的消息,便從關外不遠千裏趕來,一心想奪得魁首大出一番風頭,孰料竟然遇到了你,我就知道今日只怕難遂心願。”阿方卓依然冷冷地道。

“彼此彼此吧,對我來說,有你這樣的對手也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扶滄海還是在笑,但他的心裏卻毫不輕松。

四周酒席上的賓客中不知是誰叫罵了一句,顯是等得不耐煩了。扶滄海目若冷電,轉頭而望,就在這時,他驀地感到了身後的空氣正急劇地流動……

殺氣,只有真正的殺氣才能打破這僵持之局。扶滄海心驚之下,這才知道阿方卓的人不僅冷,而且其手中的劍更冷,用近乎偷襲的方式企圖搶得先機。

扶滄海轉念之間,不由為阿方卓出劍的速度感到震撼。他明明看到阿方卓的劍鋒還在鞘內,只偏個頭的功夫,其劍不僅已經出鞘,而且劍鋒劃過兩丈虛空,竟然危及自己的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