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玄陰真氣(第2/4頁)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前的付出是否值得,他只知道,自從他懂事以來,就沒有享受過正常人的生活,而是按照一種殘酷而嚴謹的特殊方式來鍛煉自己的意志與性格。當他從衛三公子的嘴中知道了自己真實身分的那一天起,他就明白,他不是一個尋常之人,自他降臨到這個人世時,他的身上就注定了要擔負起一種責任:帶領問天樓屬眾去完成父輩多年未遂的復國大業!

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還是一種人性最大的悲哀?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必須要完成它,否則他無法向衛國的列祖列宗交代。

既然失去的已經失去,他心中所想的,當然是要以失去的代價換取他應該得到的東西。當務之急,是必須取得項羽的信任,同時他的心裏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

這個計劃就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在這爭霸天下的行列中,必須還要存在一支他可以信任的力量。因為以項羽現在的實力,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就算得到了登龍圖裏的一切,以及再給他三四年的時間,也殊無勝算。

這個計劃的每一個步驟都經過他的再三考慮,甚至連項羽的性格也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列,但是最大的難點,是要找到一個可以實現這個計劃的人。

這個人既要有超人的智慧,過人的武功,超強的忍耐力,還必須是要劉邦完全信得過的人。不僅如此,此人還不能是他現在軍營中的人士,或是問天樓的精英,有了這幾項限制的條件,劉邦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能找到這樣的人選。

不知不覺中,他已來到了宿營地之外的一座小山丘上,當他放目四顧時,卻看到在數十丈的一棵大樹下佇立著一個孤獨的人影,久久未動,似乎已站立了很久很久。

“韓信?”劉邦的心神忽然一跳,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千尋萬尋之下,這個人選不是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嗎?

但是劉邦驚喜之下,還是有兩點顧忌:第一是韓信的忠誠問題。他既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問天樓舊有的家臣,雖與自己有結義之情,但他同樣也背叛了他自己最好的兄弟與朋友。不過劉邦聽說過韓信對鳳影的癡情,假如以鳳影的感情來控制韓信,韓信自然不會輕易背叛自己。這難就難在第二點上,韓信的劍法乃是學自冥雪宗的流星劍式,以項羽這種大行家的目力,自然沒有識不破的道理。這樣一來,項羽就不會去相信一個來自問天樓的人,因為誰都知道問天樓與冥雪宗之間的關系。

劉邦邊想邊走,終於站到韓信身後的十丈之內,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在這十丈範圍的空間裏一片肅寒,陰冷刺骨,仿佛進入了隆冬時節的冰川之中。

他的心裏驀生警兆,再往前看,韓信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讓劉邦感到了一絲詫異,以他此刻的功力,也許還與衛三公子有一差差距,但放眼天下,能超過他的人已經不多,韓信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這好像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就在劉邦還在驚奇之時,一股形如實物的強大殺氣從身後一叢亂草中撲來,其勢之烈,不容劉邦有任何的猶豫,只能疾速標前。

他的身形很快,刹那間向前推移了超過五十丈的距離,與此同時,他的劍已然在手。

他不明白韓信何以要襲殺自己,但是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現在惟一可以自保的方式就是出劍!

“呼……呼……”他的劍如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幻痕殺出,迅速封鎖了自己身後數丈的空間,雖然韓信的劍勢很猛,但他絕不敢對自己的劍氣置之不理。

但讓劉邦感到驚異的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壓力驟減,劍鋒所向,刺入的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沛公的劍法果真高明,若非親見,實難讓韓信相信。”韓信的人站在十丈開外,劍已入鞘,悠然而道。

劉邦似乎並不為這突發的事件感到著惱,而是非常平靜地道:“彼此彼此,你我兄弟間又何必相互吹捧呢?”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何以要動手的原因?”這一次輪到劉邦感到有些詫異了。

劉邦似乎想到了什麽,肅然道:“你昨夜莫非在這裏站了一夜?”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看到了韓信身上染滿霜霧的衣衫。

韓信點了點頭,道:“我身上的玄陰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積蓄之後,每到無月無星之夜,便有盈滿之感,只能躲在這荒原之上靜心調息,加以疏導。誰想到了昨夜,這盈滿之感更甚,幾有將我全身經脈擠爆之虞。”

“是嗎?”劉邦的眼睛一亮道:“這乃是真氣提聚之兆,只要過了此關,從此之後,若是單論內力,你至少可以排名天下前十名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