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二 章 天機神功

果然是“天機神功!”

雖然韓小錚只是在平時聽了一些與“天機神功”這本武功秘笈有關的事,所以腦中的秘笈形象也是虛構的,但看了這本已發黃的秘笈之後,他立刻斷定這真的是“天機神功”的武功秘笈。

這是憑他那天生對武學的敏感來斷定的。

韓小笈在看這本秘笈時,已注意到這間屋子四周有許多人在百般戒備,刀出鞘,劍在弦。

顯然,他的是在守衛這本曠世武林絕學,為得到這種絕學,江湖中人大多是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

而韓小笈卻未費任何周折便如此輕易地捧著這本秘笈,這的確是不可恩議之事。

神手續緩地道:“天機神功並非如人們傳說是由三百年前的絕世高手流傳下來,而是更早,是在五百年前便有了這部武林絕學!更奇特的是,完成這本武林秘笈的人,根本不會武功!”

韓小錚吃驚地望著他。這,這怎麽可能?如此超凡入聖的武林絕學,怎麽會是由不會武功的人所著?神手道:“對於這一點,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這是事實。”

“此秘笈最早的主人名叫劉榮貴,這樣的名字要多俗氣,便有多俗氣,他本是一介書生,寒窗苦讀十年,卻未得任何功名,甚至連個秀才也撈不上,這樣一來自然免不了別人的冷嘲熱諷。一氣之下,劉榮貴遁入深山,結了一個茅廬,開始練辟谷功,無奈最終仍是吃不了那份清苦,半年之後,又扒了草廬,下山回家。”

“這樣一來,冷言冷語就更多了,劉榮貴本就木訥,自然處處受人壓制。於是他又學起了魏晉時傳下的玄學,因為玄學深奧玄妙,常人不易理解,而且玄學中的詭辯之術頗多,漸漸地,劉榮貴之言辭變得‘玄而又玄,一般人若再譏諷他,卻是再也辯不過他了。”

“他妻子恨他終日說一些生澀難懂之言,行為怪僻,一氣之下,最終離他而去。劉榮貴心灰意冷之後,竟遁入空門,但空門日子更為清苦,一年之後,他竟又還了俗!”

“從此,他無家無室,便在三教九流中混跡,他性子古怪,人又單薄,自然是處處吃虧,幾乎每日都要被痛打一頓!”

“一日以幾斤濁酒換得狂醉之後,他突發奇想:他們如此欺負我,我倒要學點武功教訓教訓他們!”

“但他這樣的人,加上年紀已是三旬出頭,又怎能有人教他?反倒又招了數次痛打。那些武師打人可就不同常人了,看似輕描談寫的幾拳幾腳,劉榮貴可就得躺上十天半個月。如此一來,他倒是學會了如何挨打。”

“終於,有一日他心血來潮:好,你們不願教我,我還不稀罕!我要創一種獨門武功,高過你們!”

韓小錚不由插話道:“獨創一門武功,又豈是那麽簡單?恐怕是嘴切燈籠草,說得輕巧吧?”

神手道:“若是獨創一門平凡些的武功,那自然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做到的。要在武學上獨樹一幟,不單武功要好,而且要突破常規,想別人之未想,方能出新。但是,要創立一個起凡入聖之武林絕學,卻是非劉榮貴莫屬了!”

韓小錚暗暗好笑,不解地道:“既然他連普通武學都無法獨創,又何言超凡入聖之曠古絕學?此說法過於牽強了。”

神手道:“你說要完成一種驚世駭俗的想法,首先就要做到他的想法能突破常規,對不對?”

未等韓小錚回答,他便接著道:“不是一般的突破,而應是完全突破。已習練過武學之人,心理已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定向思維,很容易被習慣思維、被框框杆杆所束縛,武功越高,受舊的思路約束越深。所以,所謂的創新武學,其實只是換湯不換藥。”

“但劉榮貴則不同,他不會受這麽多東西的束縛,正所謂一張白紙好作畫,就是類似的道理。一種武學,無非包括了利用人之軀體的各種器官各種機能,再輔以吐納之法,及力之運行原理而已。而劉榮貴不諳武功,但他練過辟谷功,對人體的吐納之法及體內之機能卻是極為了解,而他又兼學了道、儒、佛三家之內含,其後又浸淫於三教九流中,更是於不知不覺中廣采博納。這一切,都在無形中為劉榮貴創出‘天機神功’奠定了基礎。”

“經歷了三年的埋頭苦鉆,他終於完成了‘天機神功’,便開始向世人大肆宣揚,可是,又有誰會信他能獨創武學?”

“劉榮貴自然不願讓自己的三年心血就這樣被埋沒。於是他竟尋了個機會,直接找到了當年名揚天下的‘刀帥’李雙,要與他以口論武。李雙被他糾纏不過,約定三十招決勝負!

負者自斬一臂。”

“因為眾人都把劉榮貴此舉當作裝瘋賣俊,所以誰也沒把此事當一回事,但以口論戰的結果讓世人大吃一驚:‘刀帥’李雙敗了,自斬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