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一 章 無驚堂主

樂不支、畢淩風及削瘦如刀之人見了這三個人,立即迎上前去,樂不支與削瘦如刀之人同時道:“上使辛苦了。”

而畢淩風則道:“司空先生辛苦了。”

莫非他就是“兩面三刀”司空笑?

銅面之人還禮道:“三位多禮了,此乃我司空笑份內之事。”果然是司空笑!

這時,“天迷花旦”、花秋池等人也上前問候,司空笑只是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他在“無涯教”內身份特殊,不屬於任何一個分堂,而是直接由教主約束,經常代表教主出席下面各種比較重大的場合。比如這次蔔說祭奠之禮,便是由司空笑代教主前來。司空笑級別相當於副教主,所以樂不支等人對他極為尊重。

難怪他對“天迷花旦”這樣的教眾並不認真應付。

“天迷花旦”、“孤獨末”他們幾個雖然與“糊塗武生”以兄弟相稱,但在教中職務卻是低上一截的。

司空笑與他們一道回到大廳中,此時祭奠方正式開始,自然有司儀仰揚頓挫地講話,然後他宣布接下來要宣念教主為堂主寫的祭文。

司空笑從懷中掏出一卷紙來,交給司儀。

司儀恭敬地接過,慢慢展開,借著燭火開始大聲地宣讀:“吾聞蔔說兄弟喪亡三日,乃能銜哀致誠,使司空笑具時以之祭奠,告汝之靈……”

眾人默然肅立,恭聽教主之祭文。蔔說在“無涯教”中人緣極好,所以人人心中俱是哀傷之情,都漸漸地沉浸於祭文所描述出來的悲淒之境中。

突然,司儀的聲音中止了!

眾人起先還以為是司儀暫時歇氣,但待了少頃,仍不見聲音,大家本是微垂的頭全都向司儀看去!

這麽一看,使廳內之人嚇了一大跳!只見司儀的右手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他的臉上竟已呈淡綠之色!已痛苦地扭作一團!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儀眼中閃過一種痛苦、絕望的死灰色,然後便如朽木般向後倒去!

與這名司儀站得最近的是花秋池,他見司儀突然倒去,便有心要在“上使”司空笑面前露一手,立即將身一縱,飛射而出,在司儀即將落地之前一把拉住了他!

他的身法的確夠快,一把拉住之後,他便借力一帶,司儀便重新“站”了起來。

但花秋池赫然發現司儀已氣絕身亡!

一怔之下,他突然覺得自己拉著司儀的那只手臂一陣麻癢!

一道亮光從他的心頭閃過:不好,有毒!

事實上他如此想時便已開口大聲呼叫了,讓他驚駭欲絕的是他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他只是只是張了張嘴而已!

花秋池的臉上頓生恐懼之色!他心知不妙,一咬牙,“嗆”地一聲,拔出劍來,揮劍便向自己的左臂改去!

他希望這樣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就在他的劍即將斬落自己的左臂時,一道亮光閃過,“當”地一聲響,已將花秋池手中之劍撞飛!

撞飛花秋池手中之劍的是一把刀,刀正是由那個削瘦如刀之中年人發出的!

他揮出刀的同時大叫一聲:“秋兒,你要幹什麽?”

原來他便是花秋池的父親花昔,亦即無驚堂堂主。

花秋池的劍被磕飛之後,他的腦中有了那麽極短的空洞,然後便是無邊的絕望!

最後一點希望被他自己的父親斷送了!

他望著花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也沒說出來,然後,他便看到眾人的臉上又重新起了那種驚駭之色!

雖然花秋池看不見自己的臉,但他想象得出自己的臉此時一定與司儀一般變成淡綠色了,所以眾人才如此驚駭欲絕!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他們向這邊掠來,然後另一個人影又從一側攔截過去!……之後的事,花秋池已分不清了。不但他視線已亂了,連他的思維也已碎作一團他覺得自己的身軀開始如羽毛一樣飄了起來,飄了起來……然後,他便這樣進入了一個無知無覺的世界!

花秋池最後的感覺是正確的,他的父親看到他臉上令人心驚的變化後,立即不顧一切地向他這邊飛掠過來!

而突然從一側攔截而出的人則是“淩風樓”樓主畢淩風!

花昔被迫停了下來,他極為憤怒地看著畢淩風,嘶聲道:“為何攔我?”

就在他說此話時,他的兒子已“咚”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這讓花昔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又有幾個人想要上前扶花池。

華淩風大喝一聲:“不要去送死!’

花昔臉色鐵青,以嘶啞如獸般的聲音道:“讓開!”

他的眼神更是如刀削般鋒利!

畢淩風一動不動:“花兄弟,你必須冷靜下來!方才你不該以刀撞飛令郎的劍,否則他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