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六 章  毒布蔡府(第3/4頁)

街頭的那些正在做夢的人立刻條件反射般全都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見那些巡城兵匆忙而行,以為戰火下一刻便要燒到這裏,全都呼天搶地地拖兒帶女像沒頭的蒼蠅一般亂闖。而那些正在睡夢中的人們,更是驚慌失措有的便穿著睡及走到門外,見到場面如此混亂,而城守府火光沖天,不禁也跟著大呼道:“南朝的大軍殺來了!”

城中的場面亂到了極點。而那幾個蒙面人此刻也全都恢復了普通百姓的裝束夾在混亂的人流之中疾走蔡傷以黑布裹著吳含的人頭,卻徑直向北城跑去,他在殺死吳含的同時,便以腳將那塊守城分牌取了過來,再加上這一路到處都是難民,巡城兵本就沒辦法分辨誰是兇手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吳含已經被蔡傷所殺。

蔡傷並沒有走正北門而是取城墻中心的位置。

“誰,來人止步。”城墻的士兵緊張地看著蔡傷奔了過來。

“我!”蔡傷沙啞著聲音道。

“夜晚城墻不許入靠近,否則殺無敵,快快離去。”一個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奉城守之命外出有急事。”蔡傷亮出城守令牌,停住腳步冷冷地道。

在火把光映照下那七寸的令牌雖然隔了六七丈,仍然清晰可見。

蔡傷見對方沒再阻攔,便大步走近城墻,沉聲道:“還不去為我開啟城門。”

那聲音冷峻的高個子不禁渾身一震,這聲音太熟悉了,連這跨步的神態也是那般熟悉,不禁仔細地打量了蔡傷一眼,又向左右望了一望,沉聲道:“既然有城守的令牌,便開啟北門三尺”同時望向蔡傷的目光變得異常狂熱。

蔡傷淡淡一笑向北門大步行去。

“哎呀!”北門那巨大的頂門拄被幾十人移開,使北門露出一道三尺寬的縫隙。

“張大人,謝謝你的合作。’蔡傷在心底大為感激,語意真誠地道。

“配合大人行事,是本將應該的,還不放下吊橋。”張涉激動地道。

“嘩!”吊橋很沉重地搭在護城河的對岸。

蔡傷大步走上護城河,向張涉望了一眼“大人好走,本將不送了”張涉歡喜之中又有些傷感地呼道。

“快關好城門,小心蕭賊兵至。”蔡傷不忘叮囑道。

“關好城門,起吊橋”張涉忙下命道。

蔡傷心中一陣感慨,無限失落地向南面的林中奔去,因為王通已經將馬匹在林中備好,在正陽關中只有這些信得過的生死之交,可惜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日可以重相聚首,或許永遠老死他鄉,不禁長長一又“將軍”林中一聲低呼蔡傷迅速行了過去,那人亮起一根火把,激動地道:“將軍成功了?”

蔡傷打量了他一眼,舉起仍在滴血的黑色包裹。

道:“王仆,你怎麽仍守在這裏?”

“老爺不放心這一匹馬系在這裏,同時吩咐小人這些盤纏給將軍再將夫人的骨灰送來。

因此便守在這裏了。”那年輕人正是王通書房門口遇到的王仆“難為王大哥了,你回去告訴他,我永遠都會記得這大恩大德。”蔡傷打量了馬背上那幾壺羽箭和鐵胎大弓及弩矢感激地道“老爺說。叫你不必講只要你活得好,他便很高興了。你是我們漢人的勇士,這裏是二百兩銀子和一些珍珠,相信將軍可以去做一些生意,老爺說恐怕你以後再也不會去帶兵打仗了,因此請你一定要收下。”王仆誠懇地道。

“知我者,王大哥也,好,這些錢我收下了。你小心一些。”蔡傷拍拍王仆的肩膀傷感地道,同時慎重地接下這一包金銀。

王仆從背上取出一個瓶罐道:“這是夫人的骨灰。”

蔡傷雙目淚光一閃,手中的人頭重重地掉在地上而深情無比地抓過瓷罐,哺哺地道:

“雅兒,我為你報仇了,我這就帶你去老家,從此再也不會分開,好嗎?”

王仆也禁不住鼻子一酸。蔡傷抱緊骨灰壇,淚水又籟籟地灑在瓷罐之上。

“唏”駿馬低低地噴了口熱氣,蹄子在地上踏了兩下把蔡傷從悲痛中驚醒過來,不禁仰天嘆了口氣,對著地上吳含的人頭。冷厲地道:“那你便永遠做個無頭鬼好了。”說著,“轟”地一腳,竟將這顆帶血的腦袋踩得爆裂開來,勁道之驚人。只叫王仆目瞪口呆。

“你小心了,我這就去了,代我向你們老爺問好,也許風幾十幾年後會回來的。”蔡傷傷感地道。

小人會傳到的。”王仆一陣激動地道。

蔡傷淒然一笑。抱著骨灰壇,翻身飛上馬背,駕”地一聲輕喝,馬兒向南方疾馳而去,唯留下王仆、舉著火把呆愣愣地望著蔡傷消失在視野之外。

夜風微微有些寒意,卻掩不住城內的喧嘩,正陽關的確已經夠亂的了。

蔡傷一路疾行,繞過了梁軍與魏軍的關卡。趕到黃海所住山洞之時,已是他離開山洞的第五天,黃海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大部分已經結疤,而蔡風每天與黃狗一起打得火熱。也不怎麽哭鬧,滿山洞亂爬,黃狗便若慈母一般可護逗著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