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 一 章  風院太行(第2/4頁)

“你娘很厲害吧!把你爹這般厲害人物都管得這般緊。”田祿好奇地問道。

蔡風黯然地嘆了口氣,苦澀地笑道:“我沒娘,從小都未曾見過她的面,只見到她的牌位和食灰,只在每年九月十六日,和過年過節去上上香拜拜她,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田祿和田福不禁也心神為之大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蔡風仰天籲了一口氣,苦苦地笑了一笑道:“正因為這樣,我爹從來都沒有開心過,對我的要求也很嚴格,在我的眼中,我爹的知識之淵博,沒有多少人可以比得上他,也不會有幾個人的武功比他好,可他卻不願做官,甚至不讓我與任何當官的人交往,可我卻總是違背他的意願,不過,你們似乎比我想象的好一些。”

田祿和田福還是第一次聽到蔡風說起家中的事,不由得聽得又入神,又傷感。

蔡風淡談地望了兩人一眼,曬然一笑道:“人生便是如此,誰能夠解釋得清呢?悲亦人生,喜亦人生,人生蒼茫,百年易過,何必強求他美滿呢?自己活得開心,活得心安,活得自在,又有什麽遺憾呢?”

田福良久才回過神來,喃喃地念道:“悲亦人生,喜亦人生,人生蒼茫,百年易過……”猛然擡起頭來,問道:“這是你爹說的嗎?”

蔡風一愕,淡淡地道:“這是我爹的思想,不過也成了我的思想,這便是我為什麽會有這般秉性的主要原因,沒有人比自己多一些什麽,都是母生,我們該狂時亦便狂,該醉時便須醉,長歌亦當哭的感覺雖然還不能夠體味,卻只需放開一切世俗約束縛,活得自在便是最大的心願。”旋即吸了口氣道:“走吧,沒事,找還是回小鎮,去多獵幾只虎狼為妙。”

“你今日便準備回去?”田福問道。

“嗯!”蔡風輕輕地點了點頭,伸出一雙手搭在兩人約肩膀上笑道:“我們是朋友,什麽時候相聚都行。”

天色已近黃昏,原野中似乎顯得異常寧靜。

的確,這一帶原野,除了幾家零散而住的獵戶之外,便只有野狼、猛獸出入。

其實,這裏並不能算是原野,說它是原野,不如說是山嶺的成分多一些。

太行山脈延綿數千裏,這些山嶺自然不是人眼所能看到頭的,在這種由山嶺組成的原野之上,不說那些樹木,人們的視線便不會是很遠,再加上那些樹木的話,人們的視線便短得可憐了,而在這個時候,耳朵卻是能夠得到最好的享受,至少蔡風便是這麽認為的。

每一次蔡風經過這片山嶺的時候,眼睛並不能看得遠,可耳朵卻使得他的心變得無限空遠,那是一種超乎世俗的靜。

鳥兒似乎有唱不完的歌,讓這連綿不絕的青山更增無盡的幽秘。

蔡風的家便在這安靜寧和得似乎不沾人世半點塵火的山嶺深處。

那是一個不大的村落,並不能算是小鎮,當然住在小鎮中似乎也很難尋找到這一份難得的靜謐,蔡風不明白為什麽父親如此厭惡塵世,他心底對熱鬧始終有著一種自心底的向往,不過他不能夠改變他父親的主意,還有那啞叔黃戰,在他的生命之中似乎除了學武、讀書、打獵之外,什麽也沒有了一般,他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也不明白,學得這些武功是拿來做什麽的,生命的目的顯得有些空洞,至少在目前是如此,因此,他才會與田祿兄弟倆一起鬥狗、放縱,可是當他一回到這靜謐得讓人心神遠揚之地,便會有一種做錯了事的感覺,似是對不起誰一般,那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感覺。

今日的心情似乎與以往有一些不同,蔡風自己很明白,那是一個在腦中時隱時顯納美麗的身影,從太守府一出來,這道身影便未曾拋開過,那是元葉媚。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蔡風在面對著元葉媚和她對話之時,有一種異樣的刺激,那好像是一個平民百姓正在摸九五至尊的腦袋般刺激,想到元葉媚,蔡風不禁嘆了口氣,暗付:“要是她沒有未婚夫該多好,奶奶個兒子,叔孫長虹這小於真有艷福。”想到此處,蔡風不禁有一個荒謬而好笑的想法產生,可只想了一半,又啞然失笑。

“阿風,你聽!”長生低低地喚了一聲,把蔡風從迷茫之中驚醒了過來。

蔡風有些茫然地望了長生一眼,又望了望那中年漢子和另一少年,耳朵之中也隱隱捕捉到了一陣隱隱的聲響。

“是狼嚎!”蔡風肯定地道。

“不錯,而且似乎是狼群,數目不少。”那中年人冷靜地道。

“馬叔,這群狼似乎正在攻擊著什麽,聽其聲音,似乎所遇到的也是不差的敵人!”長生向中年人陳述道。

“馬叔,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那敦實的少年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