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一 章  黃門左劍

蔡風的眼角門過幾道人影,是從庭院深處奔出來的,可是蔡風卻知道,那絕不是元府的人,元府的人絕對不會蒙著面在自己的庭院中奔跑,那麽這些人定是兩個偷襲者的夥伴。蔡風。心中有些涼涼的,他真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可怕的人全都聚在邯鄲城裏來了,更讓人不解的,卻是這些人都如此狂妄大膽。“’截住他們!”是元權的聲音,蔡風眼裏出現了元權、樓風月的身影,還有近十個他不認識的元府人,但這已經讓他心裏好受一些。“啪——”夾著兩聲慘哼,長孫敬武的背,被槍杆掃中了一下,但他也掃著了對方一腳,三個人的身影立刻分開。那拿槍之人並沒有再追擊長孫敬武,而是斜斜一躥,拉著受傷的槍手,縱上院墻迅速逸去,連蔡風想追都不可能了。“蓬!”大門立刻被拴上,那兩匹馬兒也被牽到院中,長孫敬武也爬了起來,但嘴已溢出血絲,形象大為慘厲。蔡風一瘸一拐地從四名官兵保護圈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看中了一個奔行得最快、看起來很厲害的人,長孫敬武也看中了一個人。蔡風一瘸一拐地停在大門不遠的地方,他的目光之中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那看起來很厲害、很魁梧高大的人,不知道對方的面目,卻可以清楚地感應到對方眼中的很厲和沉著。“朋友,為何這樣來去匆匆呢?留下來陪我喝幾杯酒不是更好嗎?”蔡風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人淡然道。那人與蔡風相隔兩丈遠,然後停了下來,他不想停,但他必須停,其實在停下來前一刻,他還想大笑,他想笑一個病子想擋住他的去路,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對方的肩頭仍插著一枝箭,只剩下一只可以握東西的左手,和好一些的右腳,可是當蔡風一開口之後,他的感覺立刻全都改變了,的的確確全部都改變了,只因為對方那種自信和冷靜,更可怕的卻是對方身上所湧出的那種強烈無比的帶著壓迫性的鬥志和氣勢。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相隔兩丈遠的蔡風自然也捕捉到了這絲針然,但他的笑容依然很淡,很輕松,甚至有點優雅的感覺。“你先走,這瘸子讓我來對付。”一使劍的蒙面人沉聲道,同時,就要向蔡風沖去。

“你帶著兄弟們先走,你不是他的對手。”那高大的蒙面人一把拉住那沖動的蒙面人冷靜地道。同時向蔡風大踏幾步,拉近兩人的距離。那被拉住的蒙面人一呆,沉聲道:“我們一起先殺了這瘤子再一起沖出去。”

“不行,聽我的命令,快走9”那高大的蒙面人回頭望了正追來的元上諸人一眼有些焦慮地吼道,同時向蔡風沖去。“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那漢子也跟在後面撲了過來。

“轟一一當——’長孫敬武已與那邊的人對上了數招,全都是以#41硬,長孫敬武因背部受了一重擊,這時顯得稍稍吃虧。蔡風眼角逸出一絲尊敬,心頭也不由得一陣感動,不過,他必須出劍,否則他唯有死路一條,他很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形勢。蔡風的劍淡淡地擊出,只是淡淡的,像一陣很輕柔的風,真的很輕。

這是一種不能夠理解的形勢,劍怎麽會如此輕呢?幾乎已經失去了它本身應有的重量,可是蔡風卻擊出了這樣的一劍,這樣虛無縹緲的一劍;似乎劍可以在任何角度,在任何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蔡風的目光好亮好亮,像是一輪升入中空的明月,亮得有些空洞,亮得有些虛幻,似乎是在遙遠異域之中,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一雙眼睛那麽近,可目光又那般幽遠。那高大威猛的蒙面人和那沖動的蒙面人,軀體不禁同時震了一下,驚呼道:“黃門左手劍!”但他們並沒有退縮,誰也不能退縮。誰退縮都只會是死路一條。就因為這輕飄飄的一劍。這一劍看起來的確很輕,輕得有些離譜,但那兩個蒙面人卻絕不是這種感覺,在虛空之中,似乎湧動著一股暗流,一股強大得讓他們有力難施的暗流。蔡風的身子並沒有移動半分,移動的只有左臂和左手中的劍。身前,那完完全全是劍組織起來的雲彩,密集得幾乎是不透氣的。誰也沒想到一個瘤子會使出如此可怕的劍法,不過這兩個蒙面人並不驚異,就因為這是“黃門左手劍”。能練成”黃門左手劍法”的人擊出比這更離譜的劍法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在二十年前,知道和認識“黃門左手劍”的人很多那是一個叫黃海的啞巴,轉戰大江南北都未曾遇到過敵手,而在更早,便有“黃門左手劍”的傳說,但沒有多少人相信,可是二十年前的啞巴黃海證實了“黃11左手劍”的存在。更證實了‘黃門左手劍”的可怕,於是人們便給了他一個稱號,叫“啞劍”,“啞劍”黃海的名字,在二十年前與北魏第一刀和北魏第一劍相齊名,可是後來,“啞劍”突然消失了有人傳說是被北魏第一刀蔡傷殺了,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啞劍”黃海成了北魏第一刀蔡傷的家將rl客,也是蔡傷的兄弟,蔡傷擊敗了這不可一世可伯的劍手。“啞劍”黃海在江湖中不再存在,但誰也沒有忘記那個曾被證實的典故——黃門左手劍,至少二十年來並沒有多少人忘記這可怕的劍法。人們都知道北魏第一劍爾朱榮的劍法已達超凡入聖之境,但畢竟還只是傳說的多一些,絕對沒有“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