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 五 章  亡命戰場(第3/4頁)

陳躍很配合地立刻將這一隊人分配好,才關切地問道:“黃公子的傷沒事吧?”

“沒事!”蔡風輕輕地咳了一聲低應道,旋轉頭對那正準備爬下山崖的沉聲道:“各位千萬謹慎,先下去四處查看一下,第二組在第一組後面,發出信號之前不要輕舉妄動,以免中敵人暗算。”

“我們明白。”

蔡風不再叮囑,只是對身後的人道:“你們跟我來,陳躍負責指揮他們下崖和接應,以防任何突然之變故,你們十五人與我一起阻敵,只要對方誰點起火把便射誰,要讓他們不敢亮火把,明白嗎?”

“明白!”那十五人排成一排沉聲應道。

“小心,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說著蔡風大步向回路行去。

樹林外的馬嘶之聲不絕於耳,不過似乎並沒有人敢貿然闖入密林,人說逢林莫入此刻又是深夜,誰知道密林之中有什麽埋伏。雖然他們占著絕對的優勢,可是誰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蔡風知道擔心似乎有些多余,卻仍然不能不對這些作一個預防,不過他此時卻是靜靜地坐於幾株大樹之間,爬上一很高大的橫枝,努力地運氣調息自己的呼吸,盡量使自己早一些恢復體力,今晚與破六韓拔陵相戰的確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而且又身受內傷,再被那些追兵追殺了這麽久,每一刻都在垂死之中掙紮,精神上所受的壓力比身體所承受的壓力更重,又與追兵一陣狠殺,身上的兩處傷口都痛得要命,不過幸虧小腹箭傷並不深,而胸口也只不過皮外傷,只是被破六韓拔陵震傷了內腑,這一陣疾奔,已經大大地惡化了,但這只是無可奈何的事,無論如何,活著總比死了好,更何況讓破六韓拔陵這一次損失慘重,本應該是一件引以為驕傲的事情。

蔡風總覺得破六韓拔陵絕對不會放過他,原因可能是和他父親有關,那便是破六韓拔陵提到他父親之時的那種怨毒仇恨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與破六韓拔陵也絕對成了勢不兩立之勢,絕對沒有旋轉的余地,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放過任何仇人的,就像他會給叔孫長虹顏色看一般。

體內便像是有盆沸水在翻騰一般,五臟六腑似有一陣絞痛,蔡風知道自己傷得不輕,破六韓拔陵的刀法雖然與“怒滄海”無異,但內勁的路子卻有很大的差異,蔡風的“無相神功”正大純和,可剛可柔,而破六韓拔陵的內功卻是剛陽之極,給人的感覺是若火燃水煮一般的感覺,這使得蔡風感到大為驚詫,也難以理解,卻不知破六韓拔陵的“怒滄海”刀招學自何處,以後定要問一下父親。

夜漸漸靜了下來,秋夜本來是很涼的,北方的秋夜更是如此,這般靜靜地呆在樹林之中,並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至少那些蚊子是比較難纏的,特別這密林之中草密林蔑,更是蚊子出沒之處,哪能夠舒服。

良久,蔡風心中的那股難忍的躁動漸漸平息,但蔡風知道體內的傷並不是如此便容易好的,那股陽剛之勁並沒有完全誹出體外,只是以自己體內那正大溫和的氣勁中和而已。

“咕咕咕……”一陣夜貓子的啼鳴喚醒了蔡風,聽到這一陣叫聲,蔡風的心頭稍安一些,因為這正是陳躍等人的暗號,崖下並沒有埋伏,那便是說逃生有望了,這山崖之下或許是惟一的逃生希望,因為其他幾面都在敵人的包圍之下,便是乘馬外沖,生的機會可能只是微乎其微,而這崖下若是沒有伏兵的話,只要沖下斷崖,向南行二十多裏路便是桑幹河,到了桑幹河畔,蔡風便不會怕破六韓拔陵追騎了,大不了沿河到陽原,這裏是破六韓拔陵義軍無法抵達的地方。至少在陽高與天鎮兩鎮未曾攻下之前,絕不敢對陽原用兵,否則三鎮成三角之勢夾擊,便是破六韓拔陵的軍隊再厲害也會吃上大虧,這正是蔡風逃走的策略,且南面二三十裏之處正是桑幹河支流交匯處,這條文流源於北嶽恒山腳下,蔡風與陶大夫一起學的水下功夫這樣正好派上用場,而水部六鎮的軍隊絕對不適應水戰,在水邊,這些騎兵全只能對蔡風幹瞪眼而已。

“小心撤退!”蔡風低聲道,同時身形也飄下樹敵人並沒有敢闖入樹林,誰也不知道樹林中有何布置,他們自然不會貿然進入,所以蔡風很放心,只要天沒亮,他便有足夠的時間向南行。

當十幾人來到崖邊時,唯有陳躍仍然在那裏守候,見到蔡風諸人趕到,不由有些興奮地道:“我們只要下了崖,向南行便可以擺脫起義軍的追兵了。”

“我知道,他們都下去了沒有?”蔡風心情仍然很沉重地道。

“他們都下去了,底下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動靜,只有一條小河,水很淺。”陳躍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