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 二 章  劍過留痕

冉長江心裏暗暗叫苦,因為他感覺到了黃海那輛劍的存在,但卻並沒有任何方位,那輛劍的的確確是存在,存在在哪裏?冉長江卻不知道。他每一個預料這柄劍一定會出現在它最該出現的地方,那便是破擊這一刀的殺機和所有的後招。離黃海越近這種感覺越清晰,那柄劍也越來越真實,真買一本實——“當!”一聲輕脆得有些讓人吃驚的聲音響在每一個人的心中,的確,這一聲輕響是由每個人的心頭升起來的。脆響之後,便是一切都恢復正常,冉長江依然是冉長江,他的身子已經不是在進,而是在退,狂退,很慌張的狂退,像是有一個索命的鬼在追逐著他,使他不得不退,更似乎是越遠越好,有多遠便有多遠,在他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驚懼。冉長江的身子在眾人的眼中,變得清晰之時,黃海的身子卻不見了。

至少在那些旁觀者的眼中,黃海的身子便像是突然淡化了一般,只不過冉長江看到了黃海的笑臉,那有些可怕但又那麽真實的笑臉,他也弄不明白黃海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得這麽近,於是他又感覺到了黃海劍的存在,說實在的,他根本就未曾見到黃海的劍,不知劍從何處來,也不知劍往何處去,他知道劍的存在全是憑著自己的感覺,知道這劍的存在。冉長江知道自己必須出刀,不能再退,絕對不能,退只有加速他的死亡,他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絕對不會比黃海跑得更快,不會,所以他必須停下身子出擊。冉長江的身子說停就停。停住之時便像是釘在地上的釘子穩定得叫人心裏吃驚,也顯得極為古怪,叫所有的旁觀者都大大地吃了一驚,最吃驚的就是叔孫長虹,冉長江跟隨了他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冉長江竟會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這時候他想起了一個傳說,那便是蕭衍身邊的金牌信使,他隱隱地聽說過在蕭衍身邊的幾個金牌信使之中有個叫冉長江的,而眼前之人難道真的便是那個冉長江?叔孫長虹的心裏打了個寒顫,因為冉長江的武功的確高得讓他從來未曾有這麽個想象。叫l一一”沒有人看到黃海的劍從哪裏出來,只是有一道微閃的電芒亮了一下子,便又重新歸於寂靜,而冉長江的身子卻被拋了出去,像是一團肉球一般。冉長江門哼了一聲,但他的身形很快便停了下來,也很快便改變了角度,在他起身之前,踢出一腳,是掃向黃海的下盤。這一腳極快,像是一道水磨般的幻影,滿地都是腳但誰都知道,真正的腳只有一只。

冉長江卻一聲慘嘶,身子又疾翻而出,因為在他踢出這一片腳影之時,便有一道不知由哪兒射出的電芒標射了出來,那般突然、那般強勁、那般狠辣、那般快捷2冉長江的腳流了血,不多,只有三道劍痕,這只是他見機得快,否則,恐怕他的一條腳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冉長江的確沒有想到黃海竟可以從這種角度下手,而讓他發現不了這柄劍是在哪裏,這種可怕的程度幾乎快讓他發瘋了,想到一個人滿身都可以出劍,滿身都是殺人的劍,無論是誰都會受不了,冉長江也是這樣。冉長江想到了他師父鄭伯禽的話,天下有四個人你惹不得,那其中便有黃海、蔡傷、爾十榮,而另一個卻是葛榮,只是到了後來他才從他師兄彭連虎那裏知道葛榮正是蔡傷的師弟,只有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感受到黃海的可怕,只是此刻他已是欲罷不能,黃海的氣勢早已經將他完全鎖定,如影隨形地跟上來不停地攻擊,而且速度總比他想象的更快,連讓他還招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可悲。冉長江知道他絕對不是黃海五招之敵,雖然他與彭連點對蔡傷的刀法精要一起研究了很多年,進展快得幾乎是以前的好幾倍,可悲的仍然不是對方五招之敵。冉長江的自負源於他從未敗過,而今他連連受挫,鬥志不由大消,但作為一個高手求生的本能,他的身子一退的同時,又像彈簧一般,迅速彈射而回,以雙手握刀,以命博命的架式向黃海的腦袋上疾斬,拖起一道風雷之聲,氣勢極為驚人。黃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

冉長江立刻感到不好,但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黃海竟然追至他刀勢之外,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黃海在哪裏,這的確是一件極為要命的事。冉長江的身子竟在空中連用,向剛才位置的反方向沖去,但仍忍不住慘叫一聲,天空中飛灑下幾點鮮血。黃海也沒有想到冉長江竟會在空中換氣,竟逸出這一招本來可能要他命的一劍。

冉長江今日的表現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誰也想不到冉長江的武功竟會如此厲害,反應如此靈便和M。冉長江卻是有苦自己知,他本以為自己已是天下有數的幾位高手,卻沒想到這裏一上場,才發現自己與別人的距離相差的確大遠太遠了,剛才雖然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劍,但那縷劍氣卻己重重挫傷了他全部的筋脈。黃海似乎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他的身形依然若鬼較一般,不緊不慢地趕到冉長江的身後,沒有人可以形容這種身法的可怕,沒有人敢相象。這是人的身法,便像是陰魂一般,在這裏隱逝而又在另一處突現。的確沒有人可以想象這種身法的可怕,也沒有人可以不為這種身法而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