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 五 章 劍遊深宮

淩通依然很早便趕到山上,不過,昨夜他已經將禁風所抄寫的經卷都小心地收藏起來,對於他來說,這些經卷比什麽經書都重要。昨晚他更費了好大的勁才烤上一只兔子,卻是淩二嬸指點了很長時間,這是蔡風所教的配料手法,香氣足讓人口水唾下三尺。

淩通練了好長時間,那蒙面人才珊珊而來,同樣是二話不說,便向淩通一氣亂打,直讓淩通跌得七暈八素,手中的劍脫手八次才停下、免不了又是大罵特罵,大嘆淩通沒用。不過,對於淩通來說,卻是極為歡快之事,他那幾手劍法也是越演越純熟,雖然打不過對方,卻並不氣餒,那人在拿到他那只重新烘熱的兔子之時,卻大加贊賞、也不違約地將那些動作連貫地演練了一遍然後一刻也不肯多留地便走了,只留下淩通獨自在冥思苦想,獨自苦練。

八月江南,處處繁華,人土風情確比北國粗野之地更顯得溫馨而優雅,雖然連年戰亂。

可江南水土豐饒,百姓也能夠安居樂業,這卻是北國無法與之相比擬的。

南朝與北朝相比,人物似乎更顯風流一些,衣著風雅之人處處皆是,背弓負劍之人明顯要比之北國少些,但手搖逍遙扇的人卻更多了。而且江南的天氣似乎要比之北國暖和得多,處處花香情人,酒家遍布,自然是一番繁華的十。

丹陽(今江蘇鎮江),傍江而立,水路可謂四通八達,八月之際,更是繁華似錦,四處在來的客船、商旅,絡繹不絕,此際北朝起義烽火四起,邊關之將自顧不暇。讓南國竟得以近百年來最長的一次休恬。

丹陽距都城建康(今南京)極近,因此王公貴族極多,而南朝蕭衍大力提倡禮儀,使得南朝文化空前繁榮;但在丹陽最有名的,當數徐府。

徐府之名無論是南朝還是北國,不知之人卻是極少、這並不是說徐府之主官大、勢大,徐府老主人徐文伯並非什麽王公貴臣,現今徐府主人傳華曾任過南齊蘭陵太守、而徐府之名是因為其世代為醫,醫術之精。當世之中,或許只有陶弘景一人可比、但陶弘景卻久隱深山之中,凡人又豈能得見?只被世人傳為已得道成仙而已但徐府之人,卻是實實在在地存在著,更實實在在的替人什!醫治著奇難雜症,醫術之精,可是有口皆碑!

徐府世代為醫,早在人今!心目之中定下了行醫世家之名,就是當朝皇帝蕭衍;對徐文伯也要禮敬三分,在王公貴族之中,徐府的地位也是不可抹去的。朝中禦醫也經常光臨徐府求教。這使得徐府的地位更加尊崇,在丹陽,可謂是風光的一個大!!戶。

徐府的修建也極為考究,極為典雅。徐府極大,幾有百畝之廣、良田、美地更不算在其中。現今徐府之主徐雄更有萬家生佛之稱。

偌大的一個徐府絕對不只是幾個文弱的醫生、在當今這個時代,哪個富人會不養門客?

不養高手呢?在徐府之中外人知道的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便是藏龍臥虎。

今日,徐府之外,來了兩個人,兩個極高大且有氣勢的人。

一個是年輕人,另一人卻是一個頭發微微有些灰白的中年人,一臉的滄桑之色卻掩飾不住那雙語招生輝而又深模莫測的眼睛沒有什麽可以掩飾得住他那來自內在的氣勢,來自內在的神采!

那年輕人負劍,一股冷傲之色,滿面風塵,總難以抹去那種落豹子般的野性。

這兩人的裝束與南方人的打扮似乎有些不同,明眼之人應該知道這是遠來客人。

年輕人極為利索地躍下馬背,大步行至門口;向那兩名看門的家人沉聲道:遂去通知你家老主人,便說二十年前北國故人求見!”

那兩個家人見年輕人下馬時的身法,與說話的語氣,心頭不由得暗驚。再看馬背之上的中年人那種沉穩若山的氣勢。哪敢怠慢,忙應遵:“請二位在門外稍候,我這就去稟告老主人!”轉身快速轉入府內。

片刻,府門之內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一聲高呼:“我家老主人駕到!”

那坐於馬背之上的中年人這才躍身下馬,其勢猶如靈燕一般輕巧。

徐文伯頓的身形立刻出現在一生假山的轉角之處,一眼便望到自馬背之上躍下的中年人,禁不住加快腳步,歡呼道:“想不到兄弟你居然還記得這世上還有我這個老哥哥,今天吹的是什麽風?快!快去把馬兒舉入府中!”顯然後面那句話是對其家將說的。很快便有兩人上流將馬牽入府中。

那中年人也疾行幾步,那有力的雙臂重重地搭在徐文伯的手背之!,有些歉意地道:

“兄弟這些年來清心寡欲,本想尋塊桃園獨自清靜,卻不想時隔二十年仍要重入紅塵,遲來給哥哥選安,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