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 八 章 志在四方(第4/5頁)

“不,他不是黃公子,他是蔡公子,他的真名叫蔡風,我記住他的話,並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的話十分有道理!”秋月更正道。

劉瑞平苦笑道:“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能像那樣呢?

世上又有幾人能看得那麽開呢?“

“小姐,我們並不要幾人,只要有這種人存在便行了,這就是說,我們即使去追尋自由,也並不是破例,當然不為過!因為至少這個世上仍有人會理解我們!”

秋月認真地道。

“可他是男兒,遊戲風塵、逍遙人生尚可,而我卻是女兒家,天下戰亂四起,四處焦土荒原,我們怎能四處亂跑?”劉瑞平反問道。

“小姐低看了自己,我們雖是女兒家,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勝過我們呢?不說小姐文武全才,至少這十幾年的技藝也不是白學的,自保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更何況,我們只要有心,也可喬裝而行,又有誰知道我們是女兒之身呢?或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一群大俠也說不定呢?”秋月眼珠一轉,認真地道。

劉瑞平和海燕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駭然驚問道:“你是說;讓我們逃婚?逃出廣靈去行走江湖?”

秋月正容道:“這又有何不可?既然小姐心中不快,又為何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呢?西施有什麽好?昭君有什麽好?貂蟬又有什麽好?完全失去了自己真實存在的意義,我們為什麽要為別人而活?天下百姓是一家,小姐下南梁,也會讓南梁的百姓受苦,北方的百姓已經苦得不能再苦了,又何必要去再害南朝百姓呢?我們這麽做又有什麽意義呢?結果獲利的也只不過是那些整日只知道吃喝完樂的大人們。北朝已經不思進取,民不聊生,我們的犧牲又有什麽價值?那只不過換來他們更放肆的去吃喝玩樂,淫亂朝綱,陷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我們就是要去南朝,也不能做這些已經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大人們之幫兇……”

“秋月!你怎麽能這樣說?”劉瑞平駭然低叱地打斷了秋月的話。

海燕也駭然,推窗四處張望,見外面並沒有人經過,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小姐,沒有人聽到!”

劉瑞平的臉色這才稍微恢復少許紅潤,微有些責備地道:“你怎麽說話沒有一點分寸?

也許你說得對,可那些大人們允許你分辨嗎?若是讓他們聽到了,不割掉你的舌頭才怪!”

“小姐,是小婢不對,但我還是要說,因為我若再不說,恐怕以後便不會有機會這般說話了。”秋月有些固執地道。

海燕和劉瑞平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難看。

秋月又微顯激動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為什麽女人就該犧牲?為什麽我們女人就要服從命運?小姐此去南朝,一個女流之輩,又怎能與那滿朝的蠻子相抗?就算真能為北朝出力,那又怎樣?仍只是九死一生而已,即使成功,那只會使南朝的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小姐不僅難有好的結局,恐怕更要遭到萬人唾罵!而今朝政腐敗,朝綱不振,甚至倒行逆施,天下百姓毫無寧日,如此朝廷,我們又何必為他們賣……”

“啪!”劉瑞平重重地給了秋月一巴掌,氣怒地道:“你給我住嘴!”

秋月一手捂臉,眼中微顯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但卻極為倔強,又絲毫無畏地望著劉瑞平。海燕卻驚呆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姐發如此大的脾氣,平日連說句重話都沒有,卻想不到她今日居然出手打人。

劉瑞平在打了秋月後,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或許你說得對,對不起!”

秋月的眼角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那小姐依然就這樣認命嗎?”

劉瑞平的目光刹時變得無比悠遠而深邃,整個人似乎全都陷入了另一種神秘莫測的世界之中,良久不曾說話。

海燕也有些擔心地望了望劉瑞平,再望了秋月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是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沒有?”劉瑞平傷感地道。

“小婢想過,為了小姐的幸福,我們什麽也不怕,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我們對小姐都一樣忠心,更何況,只要我們易裝而行,也並不是沒有機會。而他們更不敢對小姐怎樣,因為沒有人能替代小姐,頂多只是被抓回來,嚴加看管而已。”秋月認真地道。

“可是,江湖之上,並不如你我想象的那般易行,危機處處,又豈是我們女流之輩所能承受的?”劉瑞平猶有些不放心地道。

秋月淡然一笑,道:“小姐以前不是很向往江湖嗎?而我們又豈是易與這輩?只要我們行事處處小心,江湖又如何?”

“是啊!小姐,便只是我們三人,也沒有什麽好畏懼的,雖然小婢對王姥姥所教的武功修為尚淺,但對付一些江湖宵小,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只要我們帶足財物,一路上相信也不會受什麽苦頭,只要我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上一段時日,讓南朝的特使失望而歸,我們大可再回來,亦或再拋頭露面,這又有何妨?以小姐的才貌,還怕找不到一個比蕭正德好上一百倍的郎君?”海燕附和道。